住血崩之事势。

稳婆掰着面前小娘子,两条雪白嫩滑的大腿,往里头瞧,血崩的势头,止住不曾,不敢偷觑家主那铁青可怖的神色。

心道这夫人当真是得宠,竟让家主不顾晦气,在产房里头陪着。

蒋鸣铮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具体滋味,不知是想用襁褓中的小玩意儿,作筹码的多日盘算,一朝落空的挫败;还是勾起当年他娘死得时候的害怕畏惧;亦或是看着娇花枯败的惋惜遗憾。

他还不曾得到过这个女子,她断不能就这般死去。

不知是几大碗汤药下去,还是大夫妙手回春,崔盈竟苏醒了一会儿。

她看着蒋鸣铮抿得死死的唇瓣,紧锁的眉头,神色铁青看着她,剧痛之下还有心思打趣,“家主莫非对妾身情根深种了?看着妾身要……要死了……心里难过。”

她断断续续,词不成句,蒋鸣铮见她陡然转醒,眼底迸出惊喜之意,忙上前握着她一双葇夷。

却又听见她都这关头了,还来打趣自己个,顿时也没好气,只是脸色微霁,“你若死了,你这小崽子在爷后院里,有的受。”

崔盈亦是头一次生产,她抬眼看去在屏风外正摇动影子,那便是她的孩儿吗?初为人母之情油然而生,她竟真的生出了一条小生命。

只是身下汩汩不息的血,让她意识到自己现下的身体状况,许是不大好。

“我还有救吗?”

请来的妇科圣手还在施针,崔盈半阖着眸子,让自己省点力气。

蒋鸣铮抚着她的脸颊,指腹在她的眼儿,翘挺秀美的鼻,和丰润却失去血色的唇,摩挲着,嗓音干涩。

并未应她那句,有救否,他若是要留的人,被阎王爷给拘走了,那便是要派人去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