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将计就计,借着孟家接应的人马,前去都城,来的方便。
至于孟四娘子,那就对不住了,想必她到了滁县,该是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
孟茵萝嫁人嫁得早,她也不知来接应下人有无认识她的,便只好先去成衣铺买了顶帏帽。
谁知就这般猝不及防,撞见了故人。
孟茵萝出嫁后,孟家的下人也换了几拨了,来接应的队伍里,唯一熟悉她的便是她娘派来的贴身嬷嬷,可她带着帏帽,身量又同孟茵萝差不离,一时也还能糊弄过去。
只是接应的人里,竟还有另一位,穆元承。
她一见男主便心慌畏惧,不知是因为当年男主为难她,并未对她有杀心,还是别的。
譬如穆家之祸,是魏鸾和蒋家联手酿造,穆元承重新振作后,想来很快便能知道前因后果,魏鸾是为了他手中那支可逐鹿天下的军队,蒋家则是为了排除异己。
而她同魏鸾混在一起,穆元承想必以为她也是推手之一吧……想到这儿,崔盈忍不住苦笑。
在客栈用晚膳时,她坚持要带着帏帽用膳,穆元承想来是早就怀疑她身份。
只听他冷声道:“表妹还是摘了帏帽用膳罢。”
“咳咳,茵萝偶感风寒,只怕过了病给表兄,还望表兄体谅,再不济便让店家将吃食送到茵萝厢房。”
噌,银光衣一闪,崔盈下意识侧过头躲避,却仍旧被削断了一缕秀发。
“果然是你。”
崔盈用帕子抹掉颧骨初的溢出的血丝,百味杂陈,“二哥。”
“你不配这么叫我。”
穆元承听见这句二哥,不知是想到什么,神色一暗。
二人见面之际,皆是心照不宣想到一人,却又并未提及。
“二哥恨我?”
“你将茵萝如何了?”穆元承并未正面回应那句,他自挣脱枷锁那日,便立下重誓,定要让这些宵小付出惨痛的代价。
“孟四娘子许是还在路上,弟媳并未对其动手。”
“弟媳?你也配?!你将五郎玩弄于鼓掌之中,又利用五郎在府中行动自如,伙同魏鸾那女人跟蒋家,构陷我们穆家,汝等贱妾不配为人,更不配提及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