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
“你叫人进来,留我一命,先替你料理了她,再受死。”
“郑秀之,你又要哄骗我了,这次我不会再上当了,我知道我没你聪明,心没你狠,可你伙同那人杀了五郎……那个唯一对我掺一点假意的男人,他是那么傻,又那么真……郑秀之,其实我本不想这么早动手。”
“郑秀之,你知道吗?你跟那人,是不是打算在太子即位时动手,我原是想在那日杀你,正好让你们二人算盘都落空,谁知今日你竟闯进来,殊不知这是鬼门关啊。”
郑秀之气息渐渐弱了下去,再不曾说话,崔盈将外衣给他盖上,免得明日下人进来,瞧见他赤身裸_体,那太不体面;他生前,她极厌他,极恨他,恨一开始不曾对她付之真情,又厌他得到了权势还想要昔日爱侣,太过贪婪。
纵使她也不曾,对他付出过真正的男女之情,可他先不给,便强求于她,还背弃她,便是他不对。
如今往后,他们二人便人死债消,不管是情债,还是人命债。
她想再不会有人如那傻子一般,成日掏心掏肺,终于将她暖化了,可他……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秀秀,我走了,下辈子做人,莫要再遇见如我这般的小娘子了,你看你现下死在我手中,我连一滴眼泪也没为你掉。”
“其实,我听闻那傻子死讯时,我也没掉眼泪,我就这般没心没肺的人;可惜,我爱的没了,我恨的也没了,就是这般活着,真是没劲,现在我要找个地方死一死。”
“如果能重来,你要么一开始就对我掏心掏肺;要么就对我一直绝情薄性,明白吗?秀秀,否则你就得死在我手里,谁叫你后来才对我好的……”
“但是我想,我应该没有再重来的机会了,幸运不会第二次降临到我这个倒霉鬼身上。”
“差点叫你成了草根文男主了,皇权之上,这本书的名字取得真好,写得也好,下次再也不看了。”
等她带着死意走出房门,出了院子后,躺在榻上,被她认定必死无疑的郑秀之便又有了动静,他虚弱唤人,“颂月,闻星。”
两个婢女本就是用来看押崔盈,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婢,自是耳聪目明,先前见自家未来主母衣衫散乱跑出去,实在有些不成体统,还当是同大人恼了,闹别扭,正寻思要不要去拦,就听见自家大人在内室唤人。
二婢一听,便心知不好,忙进去就见大人披着外衣躺在榻上,外衣下不着寸缕,二婢不敢多看。
“大人您这是?”
“夫人发病了,才用匕首刺我,索性夫人力道小,应是没大碍,颂月你去替我将碎竹寻来,再叫个大夫,闻星,快出去追夫人,晚了只怕夫人有性命之危。”
郑秀之被二婢扶起,用了些止血的丹药,外敷了些药散,这才缓过来些,至于胸口插着的匕首,还得等大夫来取出。
适才一字一句,他都听见了,她爱的,她恨的,原来那傻子与他在她心中,是这般分类排序的。
二婢有些担忧,“夫人若是有疯病,那大人还将正妻之位为夫人留着……日后……”
“夫人岂是你们二人可以置喙的。”
“奴婢知错。”
“再派人去查查,往前数十年到如今,哪个书斋可曾出过一本命为《皇权之上》,查出来后,咳咳……将书斋给本大人封了,杜撰些鬼话来诓骗夫人,夫人就是看这样禁书,将脑子给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