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也在一日日相处中,丢了心,盈娘是块坚冰,是坨玄铁般的小娘子,任何人都走不到她心里去。
当年他与盈娘相识数载,得来不过是盟友般的信任,可他还弄丢了。
堂下众人溜须拍马不止,郑秀之只是面色沉沉,不断灌酒,并未再给脸应声。
朦胧间他听见耳畔有把娇糯嗓音,“大人,您醉了,奴婢扶您去厢房歇息。”
郑秀之自十六岁踏入官场,宦海浮沉三年,哪怕喝了好几壶酒,神智依旧在,听见这婢女声似黄莺,还未近身便扑面而来一阵香,就知她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伏首案上,定了定心,摁了摁阳穴,挥退那名美姬,唤来心腹,“回府。”
“妹婿,都子时了,这隆冬大雪,将路面都冻得结冰了,马车上去极易打滑,便留在府中过夜吧,莫非我那妹妹未过门便是个母老虎,妹婿仔细夫纲不振。”
听到心上人,郑秀之面色好了些,“不了,舅兄盛情,君珩本不该推却,可惜过些日太子即位,有得要忙,实在不该饮酒放纵,今日已有些过了。”
陈大郎被他说得面色哂哂,饮酒放纵,这是点他呢,若是再劝下去,明日定会有人参他一本了。
等郑秀之走后,陈大郎同其余人纷纷憾叹,又责备那美姬无用,连个下了药的男人都留不住,等陈大郎去上座一看,却瞧见桌案上一滩晶莹水渍,心道莫非郑大人识破他们的小算盘,将酒水给暗自倒了。
郑秀之坐上马车,回府路上了想了许多。
甫一到宅子,心腹搀扶他下马车,打算如往日那般将他带到书房,亦或寝室。
谁知大人下了马车了后,挥开他要来扶的双臂,站在影壁处良久,除却身上染着些许酒气,看不出是醉了,心腹有些忧心。
“大人?”
“你先退下吧,本官要自己走走。”
“是。”
心腹退下后,见自家大人好似怔仲许久,抬脚往西厢房去了,想起西厢房那位娇客的脾气,不免为自家大人生出担忧,这二人……后一拍脑袋,难不成大人还会吃亏不成,大人虽然是个文官,可好歹是个男子,就崔娘子那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模样,便是给她豹子胆也不敢动大人,大人吃不了亏。
心腹这般想着,终于安心回住处歇息了,岂不料,他真是小看了这位他口中娇滴滴的崔娘子了。
是夜,听见门被推开吱嘎声,崔盈立时惊醒。
“谁?”
“盈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