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锦郎啊!!!”
三太太崔绾一声摧心折肝的锦郎过后, 便昏死过去,正厅乱作一团。
适才崔盈只觉耳鸣不止,听不清, 又过了几刻钟,她耳边才清晰的了然起来, 她脑中白茫茫一片, 却安慰大太太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五爷虽然身中流箭,可只要一日不寻到五爷的尸身, 想必还有一线生机。”
她这样说,大太太顿住,抹了抹泪说是,她说得有理, 先前她见她不说话, 好似听不见了,还愁着呢, 五郎生死不明,这丫头和肚子的孩子可不能有事。
“小喜,红莺先带你们夫人回院里,好生伺候。”
大太太强打精神, 这阖府诸事, 不能没人拿起来。
崔盈就这样被二人扶着回到沧浪阁,她只觉膝盖骨都软了,使不上力, 她像是仍旧难以相信,她枯坐在院中凉亭, 直到落日西斜。
身边的丫头们都来劝她,她依旧无动于衷,她在想她怎生如此难过。
男人而已,穿书追求她的男人多得是,她一眼就看破他们肚子里在打什么小算盘,至于穆元骁那更好看懂了,一个心智不全,相貌还不错的男人而已,不值得她难过,不该这样。
她在凉亭枯坐半日,像是想通了,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该用膳时用膳,该就寝时就寝。
身边先是松了一口气,后看她好似丁点不再难过后,又议论她来,道她性子凉薄,五爷才去不久,她便笑脸迎人。
几个小丫头在廊下嚼舌根,
“你们瞧她,待她生下小少爷后,指不定如何呢……”
“五爷生前待她也不薄,她竟然连两滴眼泪都不曾为五爷流。”
“可不是嘛,先前都没瞧出来她是这样一个女人。”
“你们在说什么呢!手里的活儿干完了了吗!都躲在这里偷懒,仔细你们身上的皮!”
小喜呵斥住几个嚼舌根的丫头,丫头做鸟兽状散去,小喜忿忿不平,“娘子,这些丫头忒没规矩了些,也不知当初入府时,教她们的婆子,是怎么调教的。”
“她们说得也没错。”
崔盈正绣着花,虽绣得有些不成样子,这些日子,她看账本总是看不入眼,闲来无事,绣绣花也是好的。
红莺总觉她这样像是病了,可诊脉,又诊不出个什么,能吃能睡,每日也能出去走走,只是总懒懒散散模样,一时也说不上哪里不对。
“小喜你叫几个婆子,过来给我在院中扎个秋千吧。”
“是,夫人。”
秋千很快便扎好了,她坐上去,小喜要过来推她,她笑着摇摇头,示意不必了。
她坐在秋千上,望着天上流云变幻,时而似马,时而似花似树,俄尔又出现个人模样,秋千荡到半空,她眼前兀自一黑,晕厥了过去,晕死过去前,她听到小喜惊呼。
她从秋千上摔了下来,砸破了头,至于肚子的孩子,不知红莺给她喂了什么药,府医说腹中孩儿无事,崔盈只得卧榻养伤。
后来一些日子红莺未曾在她跟前,崔盈心忖许是替主子办事去了。
直到那日,陈家人怒气冲冲上门,崔盈额处还蒙着纱布,小喜太太叫她过去正厅。
她到了正厅,见穆婉清跪在地上,狼狈极了,她惯来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娘子,身份又尊贵,很少有这般落魄的时候,若不是时候不对,崔盈简直是要仰天大笑几声。
叫你作,这下作死了吧。
只听陈家人质问道,“你们穆家当真是好教养,养出的女儿连妓坊里的娘子都不如,婚前与人苟且也就罢了,还揣上了野种,还将她嫁到我们陈家来。”
“我们陈家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们!叫你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