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鸣铮摇了摇折扇,“你家爷行事自有主张,问这么多干嘛。”
“是。”
三日后,终是到了出征的日子,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领头将领旗官身着银甲铁胄,气势威武,道路两旁皆是妇孺,依依不舍地同兵卒们挥手泪别。
旌旗飘扬,长风猎猎,这支队伍开始往城外去,魏帝自上次临朝过后,便不能再起身,特令镇国公主并皇太子践行奏歌。
“末将定不辱命!”
内侍宣读完圣旨后,穆元骁跪地接旨,魏鸾身着一袭华裙,蹀躞飞扬,明艳不可方物,身旁牵着的是穿着明黄蟒袍的皇太子。
“本宫为将军践行,在此先预祝将军凯旋!”魏鸾说罢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穆元骁也仰头饮尽,“多谢公主践行。”
穆元骁望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曾共赴巫山云雨的女人,如今是朝中呼风唤雨的镇国公主,又想起自己先前向其求援,其避而不见。
心生荒诞之感,她莫不是想当皇帝不成?一个女子。
权势之下,是一副娇美绝伦的身躯,她若是以为借此便能做起女帝的美梦,那简直痴人说梦,待他自漠北回来,自会教会她,朝堂,从来都是男人的沙场。
魏鸾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一切都朝着自己心中预料的方向驶去,笑靥愈发明艳夺目。
这支队伍离去时,魏鸾在城楼观望,正逢穆元承回眸,她不甘示弱扬唇无声说道:再见。
“二哥你在看什么?”
穆元锦于穆元承右侧驱马上前,凑近问道,穆元承收回眼神,淡淡道,“无事,只是在看城楼上的家眷。”
“我才不回头,我娘眼睛都哭肿了,我怕待会儿我回头了,她又哭个不停,没得将好好的眼睛哭坏了。”
穆元锦抱怨道,穆元承扫了他一眼,沉声道,“三婶这是担心你。”
“我知道,可她就不能像大伯母一样吗?镇定些,我娘尚还有元麒和怡儿在膝下,可大伯母只有你与五哥二子,你们都出征了……她也不曾像我娘这般哭闹不休,还叫我爹出去奔走,不叫我上战场,再若不然,便是强压我娶个不知头脸的女人回来,好传承香火,拿我当什么了。”
穆元锦想写这些日子他娘对他做得事儿,就满腹牢骚,“我要是大伯母的儿子就是好了。”
“日后到了漠北,进了军营里头,你少给我说些混账话,也不许唤我二哥。”
穆元承呵斥他。
“那我怎么称呼?叫你大将军,叫五哥前锋官不成?”
穆元锦都快烦死了,在府里头他娘管不住他,随他怎么折腾,落到二哥手里,竟然翻不出他五指山,好好给他训了一番。
他不敢顶嘴,只得话锋一转,“你看五哥还在望城头呢,表妹想来也有四五个月了,指不定回来时,孩儿都出生了。”
穆元承顺着他手指望去,正瞧见胞弟痴痴地望着城门口一步一回头,有些无奈,“五郎别看了,今日娘并未带她出府,她有孕五月,正是要紧时日,出征之日,娘若是顾之不及,她与腹中之子有个损伤,反叫你分心。”
“她来了,二哥。”
穆元承听弟弟此言,先是不解,后沿着他视线,发现他那视之如命的爱妾裹着块烟粉轻纱,虽并未在城楼,却是探头探脑,挤在城门口熙熙攘攘人群中,朝着五郎招手,不由蹙眉,“你那心肝教你宠坏了,不好好在府中养胎,非要出来相送,也不带个丫鬟,腹中孩儿若是有个好歹,她如何交差,娘定会罚她。”
话音未落,便见弟弟策马离队朝着城门方向去,穆二郎气急高呼,“五郎!你干什么去!!!”
穆元锦见他二哥又被五哥落了面子,好一个浑人怕横将,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