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几个人,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我们穆家历代男儿骁勇善战,除了已故的大伯父和爹还有四叔,这几根长歪了老树桩子,哪个不是将军的料子?”

穆元锦私心觉着,他爹这辈的穆家男儿都长歪了,竟都是些文官。

“圣旨上点了我和五哥的名字,又不是二哥自己愿意的,你看五哥,连舌头都捋不直,见人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还不是得上战场,儿子好手好脚的,这脑袋瓜,活泛着呢,甭担心儿子吃亏了,指不定还能挣个前程,让娘您也跟大伯母一样,当一当诰命夫人。”

“不许这么说你爹,没大没小。”

崔绾骂儿子。

“你表妹也是不长良心,当日我好心接她来公府,谁知她得了大房青眼,转眼便将我这做姑母的给抛一边,要晓得,当日你六表妹回了东宁府,就被你舅父送去了刺史府。”

这些女人之间的事儿,听得穆元锦用手堵住了耳朵。

“锦郎,你竟对娘这般不耐?”

“娘,表妹挺好的,您能别总是在人后编排人家吗?好歹我们身上也流着一样的血,五哥是傻点,我二哥和大伯母可不是吃素的,表妹能做什么?还不是只有在后院跟您一样绣绣花,给相公做靴,还没您自在呢,能时常出府同外头的长舌妇,说三道四,我听爹说,您年轻的时候,既能做解语花,又能做爹的帐内军师,如今……竟这模样……”

后穆元锦不欲说这些糟心事,听他娘没完没了哭诉抱怨,“听说舅父和表哥,当了东宁府司户?虽不是科举入仕,好歹有了官身,是二哥给舅父安排的?”

“你舅父没说。”崔绾被问得一愣,后蹙眉摇头只说这句。

“您看,您该多操心操心外祖家的事儿,如今竟连舅父这官身,怎么得来都不知道,成日与那些官眷插花品茶,听些蜚短流长,遭人算计,回来离间我们兄弟。”

“锦郎!”

“少爷!”

他这话跟戳了大崔氏肺管子似的,主仆二人嗓门都提高几个度。

崔绾被气得直抹泪,穆元锦抱着脑袋觉着就不该回来,耷拉着眉,然后叫支使丫鬟,“儿子错了还不成吗?娘,儿子错了,香茗,你去把家法拿过来。”

“住手。”

被三太太给呵住,“娘叫你回来,难不成便是为了动家法?娘是担心你,如今我儿将要去漠北,这一去生死难料,娘想在你临行前,为你娶一位贤良淑德的正妻。”

“怎么就生死难料了?不是还有二哥护着我们吗?儿子能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