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调侃她,“难为你还抽出时间替主子办事,真是个能耐人。”
与红莺相处也算自在,崔盈倒也不必披上柔顺皮子唱戏,笑骂道:“你这促狭鬼,回京就埋汰我来了。”
“不敢,不敢,此次西南一役,我们崔娘子筹银备粮,千里献策,功不可没,可是主子跟前红人了,我哪里敢挤兑娘子。”
见她这般说,崔盈又怕她多想,觉得自己是在争夺在主子跟前的地位,忙边看她,边解释,“不过是凑巧罢了,原也没想那么多,谁知他……不知怎的就得了鼠疫,你又被主子带去西南,主子命我在上京留守,发展势力,若是就这般直愣愣不听命令就跑去……”
红莺却按住她双肩让她坐下,好笑道:“娘子这急急忙忙辩解什么?便是争权夺利,又如何,何必如此慌张,大大方方的,再说,娘子善商道,我精通医理,会些奇淫巧技,我们二人可妨碍不到彼此。”
崔盈像是又被她教导了一番,又觉自己刚才小家子气,颔首复坐。
跟她说起公府近况,
“穆婉清是个蠢货,怀了个爹不详的孩子,嫁去陈家,还为我惹来一番麻烦事,那郑君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怀疑五郎……得鼠疫跟蒋家脱不了干系,蒋家人跟水匪勾结,拿了赈灾银,那日五郎瞧见水匪,应是认出来了,便要射杀,遭了那蒋鸣铮算计,才有了后面牢狱之灾,后来他二哥拿官职替他顶了罪,再加上贵妃说和,这才出了监牢;郑君珩是蒋鸣铮名义上的妹婿,他们一丘之貉,就是不知……不知所图……”
“天底下如此叫人癫狂之物,自然是至高之位。”
“可蒋家不缺银子啊。”
“你跟穆五待久了,也傻得厉害。”
红莺像是良师一般,敲了敲她脑袋,“就跟他栽赃穆五这傻子一样,不过是拿赈灾银说事罢了,他们蒋家可不缺这几个银子,可押送银子的人,是六皇子一派的人,现如今六皇子为长,又是唯一的成年皇子,贵妃也还算得宠,陛下有意打压六皇子母家,也就是穆家,不就为了给这位看起来,顶多只有中庸之才的六皇子铺路,怕被外戚把控朝政。”
“要立太子了吗?”
想不到自己拿着的剧本越来越……有意思了,还有夺嫡剧本吗?崔盈竟还有心思自己在心底给自己排一出折子戏。
“朝臣们吵得厉害,不过没个定论。”
二人熟捻后,红莺也懒得伺候她,在她的美人靠上躺了下去,她是披星戴月赶回来的,实在累极了,朝中时局变得太快,这丫头虽有些谋算,可城府不深,又是个软心肠,许多事下不去手。
半阖眸子有一搭没一搭道。
“左右元后无子,唯有主子一女,这立嫡就不作数了,不过立长立幼就值得说得,圣上也是非嫡非长,珍嫔年轻貌美,有十皇子,肚子还有一个,蒋家势大,又如何不生出野望。”
“那主子呢?”
魏鸾做了这么多事,然后让她眼睁睁看着无能废物的兄弟,亦或蹒跚学步的幼弟即位,许是比杀她还难受,那日酒醉,她听见魏鸾埋怨皇帝拿她当皇子养,偏生又不给她皇子该有的机会,又埋怨自己怎的不长出一□□,好叫她跟父皇都不为难。
红莺好似快睡着了,听见崔盈这样问,“主子……主子自然……”
后头说得更像是呓语,崔盈没听清。
过了些时辰,崔盈正跟红莺商议,怎的处置她这假孩儿的糟心事儿,免得后头耽误正事,小喜端着点心进来,二人止住话。
“红莺姐姐探亲回来了。”
小喜招呼了一声,红莺微微颔首,崔盈摆摆手让小喜出去问侍剑,再看看穆元骁何时回来,小喜应是便出去寻人。
“你身边另一个丫头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