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几个小丫头们窃窃私语。

忽的福至心灵,像是明白了两位主子在干嘛,一边担忧夫人有身孕,还不足三个月,可经不起折腾,一边又觉两位主子这感情忒好了些。

不过这可断断不能,由得这些小丫头嚼舌根,便出言训斥,都没事做是不是?一个二个懒骨头,你去膳房,看顾夫人和五爷的晚膳,你去外头提桶水来,给睡莲换换水,还有你,五爷养得鹘鸟喂了吗?这可是夫人跟五爷定情之物。”

屋内崔盈听见了,小喜高声训斥完了这些小丫头们后,又对着屋里道,“夫人与五爷先乘凉吧,这日头毒了些,奴婢们就不打搅夫人跟五爷清净了。”

说罢还去拉了拉,正不停问五爷还有没有其他吩咐的侍剑,“侍剑哥哥,我们先退下吧,五爷和夫人乘凉想必是要图清净的。”

侍剑被她这一声柔柔的哥哥,唤得心里有些甜,面上便有些不自在,他是粗人,猛地碰上水一样的小娘子,正是不知该如何是好,按说不该如此无措,可谁叫他同小夫人房内丫鬟们,也只是碰个面点个头而已。

公府的规矩上至老爷太太,下至丫鬟护卫,都是一样严苛,除了几个不争气的小爷,或者偷偷摸摸就是要找空子钻占点便宜的下人,基本上人人都十分讲究。

侍剑平日既不曾逛妓坊楚馆,也极少跟女子接触,暗卫营里的女人,更是犹如铁剑一般,硬起来跟爷们没什么差别。

碰到小喜拉着他衣衫,唤他哥哥,登时闹了一个大红脸。

“你先下午吧。”

屋里传来五爷的声音,侍剑点点头,立马撒腿就跑远了,小喜听见他走了,心下松了一口气,便告知一声也退下了。

穆元骁兴冲冲拿过那册子,朝着崔盈走来,崔盈起身正系肚兜带子,这么一番折腾,她都没什么兴致了。

“阿盈,你要的册子拿来了。”

崔盈扶额,没好气,“嗯嗯,你先看看,下次再说吧。”

穆元骁的显然不满,他明明是照着表妹的吩咐做得,怎的又不依了?他满腹怨气,翻开那册子,入目满是赤身男女,像蛇一样交缠在一起,他们相互口口对方各处,于假山,于凉亭,于池中小舟。

这不是先前他与表妹所做之事,他急急往后翻,望见那江龙游如入洞府恍然大悟,呆愣了半刻,旋身看着刚系好肚兜的表妹,那副眸色沉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崔盈真是怕了他了,她扬了扬手,往后缩了缩,“爷,过些日子吧。”

可仍她如何说,穆元骁坚称,适才她为自己瞧病没瞧好,这册子上还有后半部分。

说罢就要继续过来作弄她,他学东西倒是快,从那册子上学了,立马便能施展到她身上,崔盈连连讨饶,颤声直呼,“去榻上,去榻上,不要在这儿。”

她这般要求,他自然也是依她的,今日的五郎,称得上百依百顺,崔盈忍不住腹诽。

他将她拦腰抱起,还十分体贴地给她,提了缕金线绣牡丹的薄缎绣鞋,以便待会儿,二人事毕后,起身下榻就能穿鞋,他就这样抱着她,亲吻着朝着榻上走去。

月白帷幔重重跌落,帷幔之下,遮掩口口春光,冰簟鸳鸯锦,香汗流山枕(这句,我真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天气热两个人睡凉席,然后汗水流在枕头上,现在设定是夏季,审核员夏天不吹空调,不会出汗吗……)。

有道是口口不曾缘客来,口口今始为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