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丑事,怎好找府医诊脉,可若是外头寻大夫,那更是容易泄密。
“八娘子放心,待明日府医来为我诊脉,八娘子扮成我,便知孕事真假,届时,妾身派人只会郑大人时,想必郑大人才会如娘子一般,推到蒋家的亲事,到公府提亲。”
“阿盈,多谢你,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谢你,我若是能与郑郎,修成正果,我定会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崔盈无声冷笑,不必等到来日,明日,她便送这位八娘子一份大礼。
翌日,府医来为崔盈诊脉,穆婉清偷溜出绣楼,因为崔盈的“风寒”,兼之又是女眷,今日隔着层叠纱幔,单从锦被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
脉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
府医一边为崔盈诊脉,一边瞪大眼儿,不是说来为这位夫人看风寒之症,怎的是滑脉。
又怕自己诊错,府医摸着山羊胡,又重新为其诊脉。
崔盈躲在耳房,盘算着要不要此时出去,若是此时她出现在大太太锦绣堂,那待府医去禀告她有孕了,大太太必然会彻查此事,届时查出穆婉清未婚先孕,还躲在她房中,伪装是她等着府医来请脉,那可有她好果子吃,纵然如此四太太手握对牌,可真正话事人,该是穆家宗妇。
可……想起昨夜……
“芙蕖,若是高门大户,有女子未出嫁就身怀有孕,家中会如何处置此女?”
“奴婢听说家风严谨的人家,会叫人将孩子打掉,再将不洁的小娘子送去女观,若是走漏风声,传了出去,便直接拿条白绫绞死此女,如此才不会让族中蒙羞,让其他未嫁的姐妹因其误了婚事。”
待会儿闹起来……
罢了,罢了,她也讨不了好,在她院内生出这事端,崔盈想了想又怕害了一条人命,又觉此计不周全,便作罢。
不过她全然不知,这一时心软,又为她带来怎样的风暴与柔情。
“阿盈,谢谢你,我知这是不光彩,也知自己算是胁迫了你,这是我出生时,我娘为我特地打制得长命锁,不管这事成不成……日后你若有难,拿着这长命锁来寻我,我必竭力助你,还有,这柄玉如意太过贵重,婉清实在受不起。”
崔盈左手拿着穆婉清从项间解下的长命锁,右手抱着玉如意,怔仲,昨天夜里想到自己要动手,还难受了半夜,今日站在耳房半个时辰,如同站了几个春秋,实在煎熬,这害人之事,她实在是做不来,唉……
“这枚腰带,是那日我从郑郎身上取下,你将此物交给郑郎,他自会明白。”
“对了,阿盈,这柄玉如意下次可别随意送人了,被五爷和大伯母知道了,都没你好果子吃。”
穆婉清临走前总算是有些笑意,梨涡微陷,还说了句话来打趣崔盈。
事后,崔盈盯着那柄玉如意,左瞧右瞧,实在看不出其神奇之处,听起来似乎很重要,她知道这柄玩意儿贵重,值钱,但是着实看不出其奇特之处。
锦绣堂。
大太太正与长子说话,给平安换几个乳母,就看到向来稳重的青姑,朝着她快步走来,眉飞色舞,甚至像是主仆二人年少时,在花间扑蝶时。
“当真!!!”
大太太惊声,将穆元承下了一跳,问道:“娘?发生了何事?”
“你让张大夫进来亲口同我说。”
穆元承满头雾水,说什么?娘瞧着似乎极为高兴,许久不曾见到娘这么高兴了。
“回太太话,那位夫人确实有孕了。”
“多久了?”
府医刚想说两月快三个月的身孕,可想起那位夫人说,两月前五少爷鼠疫才去除,身子还没好全,若是对着时间,那这喜气又得减上几分,以及药箱中崔盈给他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