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看你都没怎么吃，喝酒不垫肚子怎么能行。完了再把药给吃了，要不明儿早头够你疼的。”

陈释钰边念叨边给他拆打包盒递给他，又给拧了一瓶水，然后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两枚解酒药。虽然只有两枚，但他已经揣了好久了，跟着陈燕廷应酬以来一直都没用上，因为陈燕廷不需要。

他本来只是去买水的，看到老板和露营的游客一起烧烤，旁边还在一些铁板类的小吃，食材应该是他们自己自带的，陈释钰同他们商量买了一些。

他要了一份锅巴土豆，又要了两份铁板豆腐，还买了一些烤串。

很快车里瞬间飘着一股烧烤料的味道。

他们以前没少半夜吃垃圾食品过，毕竟他们经常熬到两三点，有时候是公司楼下，有时候是回家的时候路过夜宵摊也会停下。他吃这些东西多了容易胃不舒服，因为小时候关晓荷对他饮食的控制主打的是清淡营养，所以每次都是给方添越买，他尝尝就行。

方添越给他叉了两块儿土豆和豆腐就没再给他继续吃，怕他不舒服。

谁会想到刚从高端会所出来两个人，现在在乌漆嘛黑的荒郊野外吃油炸小吃。

方添越吃完了，已经喝掉了一瓶水，陈释钰又给他开了一瓶，顺便帮他把解酒药捏出来，等着他喝完水把药取走。

方添越余光瞥见他眼巴巴捏着药等他，心里软得不行。陈释钰是个很会照顾人的人，只要跟他相处过的，很难不喜欢他。

他小时候没少想过以后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温柔漂亮还是活泼可爱，但这些遇到陈释钰后一切都做不得数了。他就只喜欢陈释钰。

方添越接过他手中的药没有马上吃。

“释钰。”

陈释钰的心提了起来，方添越的叫他名字的声音情绪太饱满了。

“先吃药吧。”

“我能先说完在吃吗？”

“不能。”

方添越笑了笑，喝了一口水把药吞下去。

“那现在可以说了吧。”

“……”

“我以后可以再来找你吗？”

方添越很忐忑，自陈释钰回国以来他们两个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每一次都是他提前精打细算的偶然和必然，可翡翠送不了两次。

他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原谅，他只是想见他，既然陈释钰还心疼他，所以能不能……

陈释钰：“琉璃像只有一座。”

所以，不能。

第十二章

陈燕廷和秦蕊在垃圾桶处抽烟，其他人都在门口闲聊等车开过来。

秦蕊环胸抱臂，后背倚墙壁支着上半身，细尖的鞋跟杵着地砖的缝隙，指缝间细长秀气的香烟幽幽燃烧。陈燕廷和她面对面，毫无形象松垮地靠着方柱，西服外套搭在手臂上，烟灰悉数掉落在衣服上，砸出一些灰白色的斑驳痕迹。

双方今天是来谈合作的，他们已经合作过不少项目，尤其是近三年更为密切，但这俩人就没有哪一天是对付得来的。

陈燕廷嘴角眼皮子都耷拉着朝下，抽烟也不能说是抽了，是用力抿，或者说咬。秦蕊看着眼前这人满脸的倒霉相，浑身每个毛孔和头发丝都散发郁闷俩字儿，她乐不可支。

“你弟弟可比你顺眼多了。”

“但你弟弟一直都不顺眼。”

秦蕊讽刺他：“哟，终于不装了？”

陈燕廷不耐烦：“啧，费劲。”

“哦，那什么时候和他分手。”

陈燕廷挑眉哼笑：“不分。”

分手？分什么手，成全方添越和陈释钰吗？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慷慨的人。

秦蕊：“那就把你弟弟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