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没应声，吊着眼角笑着看他，陈释钰立马改口：“秦蕊姐。”

“哎，怎么啦？释钰。”秦蕊笑意盈盈。

就在这时，陈释钰藏在桌底下的手被陈燕廷扣住，他试着挣开，反而被收得更紧。他没管陈燕廷，继续说道：“我看……我看添越好像有点醉了，要不我先帮您送他回家吧。”

他话音刚落，秦蕊就好像就等着他开口似的无缝衔接上：“好呀，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陈燕廷扣住他的力度越来越大，腕骨被捏得发痛。陈释钰有点恼怒，但这里又全是人，他不好呵斥陈燕廷放手。他猛地站了起来，陈燕廷被迫松开他。

陈释钰叫了一个服务生进来帮忙，临走前又跟众人陪了一杯卖个笑，俩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秦蕊双手交叉，反手托住脸，笑得很得意。

“陈燕廷，你弟弟好贴心啊。你已经拐走我一个弟弟了，要不你把释钰送给我当弟弟吧。”

在场听见了的人都只当是玩笑，没人在意，笑成一团。陈燕廷面儿上跟着一起乐，背地里咬牙切齿，该死的陈释钰，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背刺他。

方添越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陈释钰支着他的身体，让他额头抵着自己的肩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维持着亲昵又别扭的姿势站在路边等人把车开过来。

印象中方添越上一次醉倒还是高三毕业聚会的时候。表面上看着人高马大的，能打又能喝的样子，实际上两杯就倒。第二天李扬帆笑话他花架子，说他酒量差到令人发指，以后可怎么办。

方添越嬉皮笑脸：“在家有我哥和我姐，在外有还有你们，我怕什么。”

李扬帆又说：“那以后工作了应酬免不了抽烟喝酒的啊。”

方添越一把勾住陈释钰的脖子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反驳道：“谁说我以后必须要工作要应酬了？”

李扬帆诧异：“你爸妈准你游手好闲？”

“没说不工作就游手好闲了啊，我爸妈说了我想干嘛就干嘛，只要我开心就好。”

李扬帆好像没想过还能有这样的选择，惊讶之余又十分羡慕，随后又问：“那你以后想干嘛？”

方添越下巴搁在陈释钰肩头和他头靠头朗声笑道：“那当然是释钰干嘛我干嘛啊！”

李扬帆咦了一声，表示很肉麻，故意怼他：你可得了吧，你一厢情愿，也不看释钰想不想。”

方添越转头盯着他问：“释钰，你不要我啊？”

车灯扫了过来，回忆戛然而止。

“车来了。”

方添越捂在他肩头没动静，陈释钰拍了拍他的背。

“添越？”

“你心疼我。”

“……”

泊车小哥过来问是否需要帮忙，陈释钰又催促了一遍他：“先上车吧，别让人等。”

染上醉意的方添越有着一股他平时没有的执拗，就是不为所动。

他又说道：“你还心疼我是不是。”

陈释钰看着秉着职业素养假装听不见的泊车小哥也有点尴尬起来，只能退一步哄他：“是。所以，我们先上车好不好？我送你回家。”

“好。”

陈释钰把人送上车安顿好，问他：“回哪儿？”

方添越能回的地方太多了，自己家，方家，甚至……陈燕廷家，但方添越却说哪儿也不回。

“那给你开间酒店？”

“不要。”

陈释钰无奈，这人怎么尽借着酒劲儿耍赖？

“那你想去哪儿？”

“释钰，带我去吹吹风吧。”

方添越仰头闭着眼睛没看他，但缩在袖子里轻微握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