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心里就是有鬼。”陈燕廷嬉皮笑脸地直接承认,他盯着陈释钰的眼睛又继续说道,“还是一只不听话的小鬼,这只鬼盘踞在我心底很久了。”
陈释钰面色发烫,怎么这人总是见缝插针?
“走吧,我们落下很远了。”陈释钰岔开话题,挣开他的手自己先走。
在经过陈燕廷身边之际,陈燕廷突然作势往他唇上凑,吓得他立马往后仰拉开距离,脚下一个打滑,重心飞速往下坠,他下意识去反拽陈燕廷,陈燕廷顺势捞住他。
被陈燕廷夹在腋下,还能更狼狈一点儿么?
“……快扶我起来!”
陈燕廷把他提了起来,搂住他的腰扶他站稳,陈释钰慌张地四处回望。两侧山坡的橘子树把他们拥在小道间,枝头密密麻麻的坠着青黄色的橘子。每棵树之间空隙不大,行走还得拨开枝子或者弯腰钻过。人一进去就跟掉进在橘子海里似的,只能看到他们的肩部以上的方位。
他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腰间作乱的手:“别以为这里不是北京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陈燕廷被他逗乐了:“我对你从来都是为所欲为,不分时间和地点。”
“……”
两个僵持拉扯了一会儿,直到江岭在下方远处在放声大喊问他们在哪里,陈燕廷这才不再逗他。
“行了,这路又滑又陡,我牵着你好走一点,真不是单纯想占你便宜。”
“那不还是占便宜了。”
“嘿?我说陈释钰。牵个手而已你怎么磨磨唧唧的,你什么便宜没被我占过?”
“……”
下山后已经快6点,晚饭要在村主任家里吃,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每只碗都倒满了酒。这架势,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江岭咋舌:“老杨,你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今晚还得开车呢。”
“哎~没事儿。”老杨摆摆手,“我已经叫我老婆收拾好房间了,还跟路姨提前打好招呼了,借他们家客房一用,够你们歇一晚的。”
男人聚在一起喝酒,话匣子打开了就停不下来,陈释钰在这样嘈杂喧闹的背景音里倒下了。
今晚米酒白酒烧酒轮番上阵,喝得杂更容易醉,纵使陈释钰再能喝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强度。尤其是他本就头一次来,同大家还不够熟,没有高亢的情绪支撑着,最先倒下的也只能是他。
路飞扬本着好意想扶他去旁边的竹床躺着,陈燕廷先快一步捞着让陈释钰枕在他腿上睡觉。
“廷哥,你这样腿会酸的,那边有竹床,可以去那里躺一下。”
陈燕廷揉了揉着陈释钰的头发和肩膀说道:“竹床太硬太凉,他睡不习惯,就先这样吧。”
“哦哦,那行吧。”路飞扬没再坚持。
结束后已经近11点,江岭在村主任家借住,陈燕廷和陈释钰去路飞扬家。乡村到了夜晚即使有路灯一样很黑,因为密度太低,路灯的照明又有限,所以还是需要手机照明。
回路飞扬家需要一路上坡走石阶,这条路容纳两个人已经是极限。
“廷哥,你扶着钰哥,我走前面给你们照明顺便搭把手,你看这样行吗?”路飞扬提议道。
“不用,你就前边儿带路打灯就行。”
陈燕廷扎了个马步,叫路飞扬搭把手,路飞扬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把陈释钰往他背上搭,陈燕廷捞住陈释钰的腿往上托背稳。
“行了,走吧。”
三个人打着一盏手机的灯往回走,夜路,又都喝了酒,所以他们的速度很慢。孤独的光团在漆黑的夜里幽幽地顺着台阶拾级而上,逐渐隐匿在黑暗里。
路飞扬带着俩人上阁楼的房间,打开门按开垂在门侧的老式垂吊开关,昏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