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之前他们已经去了几户人家,都没有多留,但路可没少走,下午还要进山,也该休息一会儿了。
本来路奶奶还想叫路飞扬去宰只鸡,被江岭苦口婆心的给劝了下来。杀鸡拔毛也费时费力,路飞扬开了一路的车也挺累的,还是简单吃点儿就好了。
江岭是陈燕廷的随行翻译,不能离身,陈释钰在一旁看他们三个聊天,有种驻外记者在工作的既视感,很奇妙。
江岭:“她问你今年多大了,结婚了没有。”
“33了,没有结婚。”陈燕廷停了几秒又说,“倒是有喜欢的人了。”
陈释钰听了下意识去看他,两个人视线撞上,陈燕廷眼里意有所指的笑泛开,陈释钰眉心微动,随即耳后根缓缓爬上一股热流。
江岭听了也忍不住兴致高涨:“是吗?那是否可以期待一个喜事临门了?”
“那可能还有点困难。”陈燕廷调笑道。
江岭惊讶:“还有能让你犯难的人呢?”
“有啊,”陈燕廷故意冲陈释钰抛去征求的话头,“你说是吧。”
陈释钰被吓一大跳,支支吾吾地说道:“你的事,我……我怎么知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不就知道了?”
“……”
陈释钰没有吭声,他有点受不了陈燕廷这种看似轻佻却又无比认真的眼神,立马垂下眼不去看他,但也无法忽视他的心跳越来越剧烈,体感温度也越来越热的事实。
江岭视线在他们之间扫了一下,不知道他们两个打的什么哑谜,估计是陈释钰也认识那个女孩子吧。
第六十七章
路飞扬是个手脚麻利的孩子,荤菜素菜小凉菜全都齐了,小木方桌摆得满满当当。
路飞扬问:“要喝酒吗?有米酒和杨梅酒。”
“飞扬,下午还要进山,我们回去还要开车,喝点儿饮料就可以啦。”江岭说道。
“就尝一口,不会醉。”路飞扬眉飞色舞地力荐,说完转身乒铃乓啷地打开橱柜,掏出一包一次性塑料纸杯,“这么小的杯子,一口就没了。”
陈燕廷很给面儿,既然这是他们这边待客之道,喝一喝也没什么,入乡随俗么。
“那就来点儿尝尝。”
陈释钰拿起杯子凑近鼻尖闻一下,是糯米和酒香混合一起的味道。入口微甜,口感醇厚,酒味会在咽下去后反冲回来,淡淡的苦和涩在舌根泛开。虽然是糯米酿的,但能感觉到度数应该不会太低。喝完了再去尝杨梅酒,差别很大,口感更清沥,果香已经被酒香盖住,刚过喉就已经很辣了,反呛回来的味道更辣,直冲鼻腔。陈释钰捂着嘴脸皱成一团,偏过头疯狂咳嗽起来。
陈燕廷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瓶甜牛奶拧开给他递过去,幸灾乐祸地笑他:“怎么?看不起梅子酒啊,栽跟头了吧。”
路飞扬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今年我家酿的酒不够用了,我买的高度白酒泡的。”
“……”
陈释钰没办法,喝了两口甜牛奶缓缓。
吃完饭大概近1点,2点时最热的时候,他们打算3点过后再进山。江岭和陈燕廷在帮路奶奶调电视机,老人家不会用又看不清,顶多是听个响,给她全部设置好,她只要知道开关键就可以。
闲暇之余,陈释钰开始四处转悠。
看到路飞扬洗完了碗又在接水洗衣服。衣服堆在一个硕大的红色塑料盆里,大概有些年岁了,已经褪色成不均匀的模样。水龙头的水管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接过来的,管身透明,布着交叉的菱形纹理,顺着水流动的力道在地上扭曲震颤得像一条蠕动的小蛇。水龙头已经老化,质量也不过关,水柱是喷出来的,哗啦啦地分了好几个叉洋洋洒洒地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