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在野瞧着有些眼熟,再留心点,就能轻易看出闻如许别有用心的小心思,这模型和澜公馆那边的房子很像。

闻如许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停下往房子里塞小人的动作,看韩在野的目光冷淡又带着警惕。

韩在野意味不明地笑笑,不想和他计较。

见韩在野继续看着播放晚间新闻的电视,闻如许也坐在地上继续摆弄自己的模型。

窗外的城市仍有湿润如软纱的雨雾。

因为韩在野的独裁,他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出过门。

窗外好似飘了几天的雨快停了。

第二天闻如许看了看窗外,决定穿上雨衣出门买防尘罩,突然接到了裴赢州的电话。

同一天,冯连朝在办公室接到闻如许的电话,乐和着接起来:“小许,你回国了?”

寒暄两句,闻如许在电话里开口请他帮个忙。

“韩在野?”冯连朝声音悠扬一转,“在办公室写报告。”

闻如许礼貌性一问:“挺忙的吧?”

“他不忙,自己惹的事。这段时间全国都忙着开会呢,谁都绷着根弦,他倒好,申请没打,报告没写,就跑到了国外,该。现在天天待在办公室,估计手都要累断了。”末了,冯连朝又说,“他爸还让他抄党章。”

乐完,他问闻如许找韩在野什么事。

闻如许没说理由,让冯连朝帮自己问问韩在野怎么想的。

一向躲人的闻如许竟然想请韩在野吃顿饭,冯连朝正找不到机会聊开之前的事,便答应下来。

两个人能心平气和地做个朋友,对闻如许来说总归是个好事。

挂了电话,冯连朝就发消息给韩在野,约他今晚聚聚。

韩在野下班回了电话:“行啊,等我先回趟家。”

冯连朝想起他远洋山水的那套豪宅,问了个价。

韩在野说:“想结婚了?”

“去你的,也没见你买了房子就有老婆了。”

韩在野笑笑,没继续聊两句,要开车便挂了电话,打着方向盘往闻如许家驶去。

闻如许听公司说病假是带薪的,这一周都安分地待在家里,既没生气韩在野给他穿裙子,也没因为韩在野左右自己的生活闹,连门也不怎么出。

他的模型刚弄完,放在卧室,缺一个防尘罩,在超市没找到合适的。本来今天还说要开车带他去家居城逛逛。

闻如许要一直这么老实,韩在野也能不在意很多事,爱屋及乌地接受他那个别有用心的模型。

在路上,韩在野想打电话问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又作罢。

闻如许在干什么很好猜。

他闲着没事就要擦东西,像个满电的扫地机,门窗桌椅都擦得干干净净,韩在野过去五次有四次见到他在擦地板。

昨天他那些玩具都拼完了,今天估计也是拿条抹布在擦哪里看不见的灰尘。

今天韩在野一开门,扫一眼,不知道被什么触动了神经,没换鞋走过空荡荡的客厅,推开卧室的门,见到孤零零地摆在飘窗上的模型。

闻如许不见踪影。

韩在野拿出手机,最后什么都没做,放进兜里下楼。

冯连朝先在约好的地方点了菜,就等人过去。

吃过两口,冯连朝刚提起闻如许,韩在野就像能看透人心的妖怪,意味不明地冷笑:“今天是他让你来约我?”

闻如许是不喜欢出门的人。

下雨他觉得烦,不下雨的干燥天气里,春天的柳絮更让他难受,口罩挂在脸上取不下来。

今天闻如许出门了,又不想韩在野知道,或者怕韩在野的阻止,特意找了冯连朝拦住他这个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