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如许对脸色不悦的裴赢州解释,他只是来看看,是穆岚把他带进来的。

见他已经不见之前仗着家里不可一世的样子,林箩生出一丝怜悯,让人给他安排位置。

但看闻如许落在裴赢州身上的目光,让人不舒服,好似是在无声叫着他的名字。

当初他高调出柜示爱的对象是自己的未婚夫,想想便恶心,林箩突然客套地问:“如许什么时候出来的?”

被揭丑的闻如许润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看她,又看向裴赢州:“前两天。”

裴赢州看他的眉目偏冷,略略举杯便携着未婚妻离开。

这个态度,像是看不起他窝囊的样子,又像是怕沾到脏东西。

闻如许也没想做什么,在原地张望了下方向,老实去了自己的座位。

一桌陌生人,闻如许入座后,认真看着舞台上倨傲的裴赢州和温婉的林箩。

很般配的一对,如果没有他,早就应该在一起。现也算终成眷属,赢得满堂祝福。

这样一个美满幸福的结局,让闻如许胸口有一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制造氛围的灯光暗下来,在掌声中,闻如许突然回神,察觉到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身体来自旁边座位的手隔着运动裤捏纤细大腿,很有暗示性地往上走。

闻如许别开他的动作,同桌“啧”一声:“你不是?”

是。

但他不需要。

对方看闻如许光洁的鼻尖,说:“我听说你在里面都被搞松了,要不要让我也爽爽,给你钱。”

闻如许转过头,邻座目光微愣。

被剪了这么个和尚发型依然好看。尤其嘴唇形状很美,让人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人说的含得那么舒服。

邻座心急地拉住他细瘦的胳膊:“听到没有?”

闻如许被拉得一晃,坐稳后没有马上拿开放在他身上的支撑用的手,不拒绝也不反抗的目光几乎让人立刻起了反应,朝他急不可耐地做了一个口型,去厕所。

坐在角落位置的两人前后离席,本不是什么大动静,但这里有许多闻如许以前的叔伯。

当闻如许跟着一个男人离开,那些暗中打量的视线满是嘲弄。

不知道他一个卧轨、一个殉节的父母,在眼睛闭上前有没有想到过被他们宠成了漂亮草包的儿子如今的样子。

晚宴还未结束,天空落下细雪。

裴赢州和林箩要去朋友给他们举办的趴体,一群人刚走到门口,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闻如许出现,在后面叫了裴赢州一声,没得到回应,喊人的声音又大了点。

走在人群前的裴赢州停下脚步,他便眉开眼笑地跑过来。

因为小时候遇到意外肺破过洞,就几步的距离便让他有些气喘,停下时嘴边呵出白气,白皙得不健康的脸带着笑:“你们去哪?”

左右的人相互看看,估计是在惊叹他的厚脸皮。

都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了,而且今天都已经带他来丢脸受辱,也没打算接下来还要加上他去扫兴。

闻如许恍若未察,仍旧笑着说:“别误会,我就是问问。也没有和你说一声恭喜。”

裴赢州比四年前更沉稳,也对他更冷淡,不带一丝温度地说:“谢谢。”

看他们一群人就要离开,闻如许想起自已孤苦伶仃的牢狱生活。

他再次响起的、不甘心的声音也让周围的人听见:“赢州,这四年,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如今美眷在侧的裴赢州侧首,目光幽沉地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没有。”

闻如许垂眸,轻声抱怨:“好不公平。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裴赢州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