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力见地离开了,反正只要欧阳霖答应参加明晚的宴会,即使让他从房间滚到庄园门口,他都愿意。
耳边终于恢复安静,欧阳霖仰头躺在舒适的皮质座椅间,随手将系在脖颈间的领带扯下,扔到桌子上。
望着天花板刺眼的水晶灯,欧阳霖紧张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法国的生意在父母去世后,一直是委托专业的代理人管理,那些人虽说专业,可在一些公司策略上的决定依然不尽人意,便导致欧洲地区的利润有了连续三年的亏损。
自从接管法国方面的工作,欧阳霖几乎每天的时间都被工作堆满,除此之外为了巩固地位,他还不得不在众多势力之间虚与委蛇,数不清的聚会、酒局都砸等待着他。
回忆起几分钟前开除管家的事情,欧阳霖眼眸明显变得黯淡,眉间的愁绪只增不减。
如果管家擅自更改决定的事情放在其他情况上,或许他不会太计较,可是今天……
“呼……”沉重地吐出口气,欧阳霖慢慢闭上了双眼。
对他来说,重要的真的是鸡蛋羹吗?其实是为他做蛋羹的人吧?
一碗鸡蛋羹,成了孽缘的开始。
在启程前往法国之前,欧阳霖曾动过无数次要强行把穆霭一起带走的想法。
每一次他站在床边看着眼前昏迷的穆霭,心里想把对方完全占有的冲动都像被铁链困在深渊底的野兽不断咆哮叫嚣。
他不甘心,凭什么要离开的是他?明明他与穆霭是最像的人,明明将穆霭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人是他,为什么穆霭不喜欢他?
他承认自己犯过错,可他会改!往后他一定会加倍对穆霭好,这样都不可以吗?
“你怎么在这里?”
冰冷的询问将欧阳霖危险的心思唤回,他转头望向站在护理室门口的云景阳,随后松开了握住穆霭的手,站起身又恢复成了一派随性自在的模样。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云景阳,当初我们说好了谁也不打扰谁,谁也无权干涉谁来看望穆霭。”
云景阳目光阴暗,没有再说话,他走上前将窗台花瓶中发蔫的花拿出来换上自己怀中新采摘来的粉色蔷薇。
摆放好花瓶,云景阳走到床边,俯下身旁若无人地在穆霭额头印下一吻,语气温柔,“穆穆,我回来了。”
欧阳霖垂落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却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整个过程,云景阳没有分出半个眼神给欧阳霖,他很是熟练地将穆霭身下的被子掀开一角,然后为穆霭按摩因为长期缺乏运动有些萎缩的双腿,类似的事情自穆霭昏迷,云景阳已经做了不下百遍。
平日里,甚至为穆霭更换衣服擦洗身子,云景阳也不要别人帮忙,都是他亲力亲为。
欧阳霖以往只是听说,当他亲眼看到云景阳为穆霭的付出后,他忽然觉得自惭形秽。因为面对穆霭植物人的状态,他与蒋林熙最先想到的一定是找专业的护工照看,并不是亲自动手。
他们二人与云景阳之间的差距从一开始便高下立见,只是他们自己一直没有意识到罢了。
“欧阳霖,我知道你与蒋林熙其实始终都放不下穆穆,不然你们不会每天来看他。我同样清楚,你想把穆穆带走,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