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几次,穆霭回望等待自己回答的秦南,认真地摇了摇头。
秦南吃惊地微张开嘴,脸上绷紧的肌肉同时放松,“你……”然而穆霭的下一句话让他重新归于木讷
“与我无关的事,我说不出来高兴还是不高兴。”穆霭语气平淡,清冷得像炎炎夏日里的乌龙冰茶。
好一个“与我无关”。
面具破碎,秦南尽力维持的表情开始四分五裂,慢慢地只剩下自嘲与惘然。
秦南诡异地笑了两声,在黏腻的夏夜听起来有点阴森,他再次开口:“是啊,与你有什么关系呢?我和你自始至终没什么关系。”
喃喃自语一会儿,秦南上吊的眼梢抬起,他凝视着穆霭,低声道:“穆霭,作为…同学,我给你几句忠告。当然,你可以选择听或不听。”不在意地耸耸肩,秦南继续道:“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眼睛看到与耳朵听到的,因为不管是眼睛还是耳朵都会骗人。还有,小心欧阳霖,你真的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吗?”
被热得冒汗的脑袋猛地冷却,一个简单的问题如彻骨的寒风迅速驱散了穆霭周身的烈炎。
穆霭漆黑的瞳孔里是不敢相信与无措,“你,知道什么?”
但是这一次,秦南却不想回答了,高挑的少年微微歪头,将两根手指并拢放在额前,做出潇洒的再见姿势,然后笑着转过身,摆手道:“没什么,考试加油!”
夜幕下,秦南如一阵来去自由的狂风,把穆霭吹得东倒西歪后自顾自洒脱地离开了,连“再见”也未说。
穆霭望着秦南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在夜色中,他没由来地鼻尖酸涩。好像每一个来到他身边的人都这样,把他当成玩物感兴趣地拨弄几下、揉搓几道,待到没了兴致,又把他丢到脚边抛弃,从来没有人对受过伤的他说一句“对不起”,除了…云景阳。
察觉到自己在想谁,穆霭错愕几秒,但很快他眼眸重归冷漠,转身向街道的另一边走去了。
至于今晚与秦南的短暂对话,除了最后的问题困扰了穆霭几天,其他的内容并没有掀起他心里的任何涟漪,因为很快穆霭便被数不清的题海掩埋,没了时间去东想西想。
……
似乎每年高考老天都会下一场大雨来浇灭炎热,以此来宽慰寒窗苦读十多年莘莘学子。
6月8号,高考的第二日,天空从清晨开始一直是暗灰色,所有人一同等待酣畅淋漓的大雨到来以浇灭心绪的烦躁。
早起发现是阴天,穆霭脸色不算好,简单吃了早餐,他一边向楼下走,一边轻揉发痛的左手腕。
自从刀伤治愈后,他受过伤的地方每到阴雨天总是痛得厉害,比天气预报还要准。
通过痛感的强烈,穆霭估计今天的雨不会小。
吐出口气,穆霭藏起表情中的痛苦推开了单元门,抬头的一刻,脚步顿住。
看见等在车前向自己招手的云景阳,穆霭并不意外。在进入高三下学期后,不知道云景阳又开始抽什么风,几乎每天都会开车来接他,好像回到了他们之间关系还没发生改变的时候。
穆霭皱眉,“不是说不用来了?”接受保送的云景阳根本不需要参加高考,所以也没必要起早来接他,看到眼前执着的人,穆霭清楚他昨天的叮嘱没起到丝毫作用。
云景阳瞥向被穆霭挡住的手腕,然后不待说什么,将人拉进了身后的轿车里。
半是强迫地坐进车厢后排,穆霭目光中是不满与疑惑,他转过头想问清楚,却看见云景阳扯掉了他的护腕,然后拿出了一条热毛巾。
当温度适宜的热毛巾敷在发疼的手腕内侧时,穆霭肩膀瑟缩,鸡皮疙瘩跟着冒出来,“喂,你……”
云景阳打断了他,“这里一到下雨天就会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