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穆霭,他绝对不放手。

对于云家,他更要彻底掌权!因为他不愿再让任何人成为他与穆霭之间的阻碍。

仔细查看报告里关于云家在内蒙古包头的稀土开发情况,云景阳蹙眉吩咐:“去找一名优秀的康复医生,还有把穆霭…”顿了顿,云景阳瞳孔失焦片刻,接着眨眨眼继续道:“把穆霭去别墅前经历的所有都事无巨细地对我说一遍。”

张锋颔首,回复道:“康复医生已经联系好了美国一名专业技术很强的理疗师,在穆少爷出院时会来到中国。”

“做得不错。”

云景阳分析着云家产业的分布地图,心思却一点没落下张锋后面的话:“至于穆少爷去找您之前,他确实见过一个人。两人分开后,穆少爷的状态就不太对劲,不仅一直求我带他见您,嘴里还总是说‘对不起’……”

在屏幕上滑动的手指停下,云景阳一双柳叶眼斜睥向张锋,“是谁?”

“兴伟建材的老板,钟辛炜。”犹豫半晌,张锋补充道:“当时穆少爷从钟辛炜手中得到一份文件,但后来被他落在了车里。”

云景阳抬手,“文件给我。”

张锋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云景阳,云景阳绕开了线圈绳,仔细看起里面的内容。越看,云景阳眉心皱得越紧,脑海中穆霭曾经阴郁的模样越清晰,心里对穆霭的疼惜也更甚。

云景阳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穆霭的精神会毫无预兆地崩溃。

因为在得知“真相”后,穆霭习惯性将关于酒店火灾的所有罪责与过错都归咎于自己,又恰好在得知“真相”的当天,他对穆霭说了很多过分的话,让穆霭岌岌可危的精神更受打击,于是穆霭选择了割腕……

可明明,一切都与穆霭无关,不论是火灾还是死伤的无数人,都不是穆霭的错。

心脏的酸涩如洪水入侵,云景阳闭紧嘴,额角上青筋突出。

注意到云景阳的不适,张锋上前一步,“云少,是伤口疼了吗?要不要叫医生来?”

云景阳摇头,缓了许久,他唇瓣微启嗓音沙哑,“没事……开车,带我去医院。”

云景阳迫不及待要看到穆霭,只有看到穆霭,他体内无故翻涌的血液才能得到片刻的停息,不然他一定会做出无法预料的可怕事情。

在Hell每天面对无数鲜血与暴力的日子,他早已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张锋担心地提醒:“医生嘱咐您……”

“快去!”

云景阳怒喝,张锋不得不从,连忙答应着退出房间。

云景阳到达医院时刚过零点,寂静的走廊只有值班台的护士兢兢业业地守在岗位上。

白炽灯阴恻恻的光打在云景阳表情漠然的脸上,徒增了几笔恐怖,悄无声息地掠过护士站,他向尽头的病房走去。

小心地推开门,单人病房里只有穆霭躺在床上,不见欧阳霖的踪影。

云景阳皱眉,然后放轻动作关上了门。

坐在椅子上,云景阳凝视着睡梦中的穆霭,最终,他没有控制住自己,抬起手摸向对方还未恢复血色的虚弱面容。

少年长了薄茧的手掌早在不知不觉间能够覆上对方半张脸,云景阳却表现得像不敢随意行动的幼儿,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吵醒穆霭,也怕再看到那双望向自己时带着冰冷的眸子。

然而,尽管害怕,掌心下温度让他无比眷恋,于是过了很久,云景阳没动过一下。

直到手臂麻木失去知觉,云景阳将挡住穆霭额角的一缕头发温柔拂去,口中小声嗫嚅:“穆穆,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话音落,云景阳忍住亲吻穆霭的冲动收回了手,视线下移,他望向穆霭露在床被外面的左手,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