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穆霭陡然高喊，“欧阳霖！！”

“呃！”

伴随男人的闷哼，穆霭腿面落下个沉重的东西，不久，耳边响起一串稳重的脚步声，穆霭察觉到一个人站到了他身侧。

挡住眼睛的黑布被拿掉，穆霭视线恢复了光亮，便看到笑容如狡猾狐狸的欧阳霖正半蹲在旁边望向他，男生清冷狭长的眸子微微弯起，泛着点点幽光，在昏暗中如诡异的鬼火。

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目光所及是与当年器材室一样的房间摆设，还有…猥亵他的中年男人。

低头，穆霭瞧见了趴在自己身上已经昏倒的男人，他倒吸一口冷气，立马如疯子般大喊着向后踉跄倒退，紧靠身后的墙壁蜷缩着抱住头，嘴中絮叨：“不要，不要！走开走开！”

看到穆霭六神无主的样子，欧阳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他起身，从容地迈开步子走向缩在墙角几近丢了魂儿的穆霭，微微弯腰小声问道：“爱爱，想起来了吗？那晚，是谁救了你？”

穆霭晃动着脑袋，不清楚是否在故意装傻，胡乱地回答：“不知道，我不知道！”

欧阳霖眼神一凛，旋即他抓起穆霭的头发让对方被迫看着自己，咬牙切齿道：“是我，欧阳霖！穆霭，别忘了，是我救了你，所以你永远都欠着我！你也永远是我的一条狗，知道吗？”

自从亲眼见到穆霭与云景阳相拥亲吻的刺眼场景，欧阳霖便一直感觉胸腔里好像有一团大火在燃烧，顺着血液灼烧到他的神经，让他每每闭上眼睛，脑海中钻出来的都是穆霭温柔笑着望向云景阳的幸福模样。

幸福？呵！穆霭怎么配得到幸福！

他不允许！

欧阳霖表情狠戾，他掐住穆霭的脖子，狞笑道：“说，你是谁的狗？不说的话，我不介意把他叫醒，再继续刚才的事情。”说着，欧阳霖斜睥向躺在地上昏倒赤裸着上身的中年男人。

穆霭痉挛的肩膀蓦然顿住，他瞪向脚边黑漆漆的身影，接着仿狼狈地摔跪在地上，抓住欧阳霖的手腕，凄苦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我怕，我害怕。”

濒临崩溃的精神令穆霭像一只夏末脆弱的蝴蝶，只需风轻轻一吹就能将其折翼悲惨地倒在花泥中死去。他早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呼啸而来的残酷记忆让穆霭宛如一具被控制的傀儡，只知道附和欧阳霖的话。

欧阳霖食指蜷曲抬起穆霭的下巴，“那么说说，你是谁的？”

“欧、阳、霖……是欧阳霖的。”机械的回答透出穆霭无力挣扎的疲惫与内心的极度恐惧。

他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求命运能够放过他。

不过偏偏有人不想让他好过。

得到满意的答复，欧阳霖轻笑出声，他指腹摩挲穆霭的脸颊，沉声警告：“狗要听主人的话，所以既然是我的人，以后就要远离云景阳，知道吗？”

听到“云景阳”三个字，穆霭空洞的瞳眸恢复了片刻的清明，下一秒，他眼眶中的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像倾倒的珠宝匣里坠落的珍珠，一大颗一大颗止也止不住，成串地滴落到地上。

他低喃一声：“云…景阳？”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暧昧的流连。

欧阳霖嘴角的弧度僵住，看到穆霭流泪的样子，他心脏莫名抽痛的同时忽然觉得自己卑微可笑至极。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自己把穆霭当成了什么，但此刻，听到穆霭用一种缠眷的嗓音喊出别人的名字又为那个人哭泣时，他好似遭受到了某种亲密之人的背叛，怒火中烧。

欧阳霖呼吸急促，他眼神阴鸷，扯着穆霭的头发把人拖到晕倒的中年身边，怒吼道：“穆霭，你他妈看清楚！当初他要操你的时候，是我救了你！你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敢与别的人卿卿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