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药的落寞,烟花将逝。
林寒渊一直在心里默算着发情期的到来,他总想着到最后一刻再动手,他要享尽最后的余温,可是发情期来的猝不及防。
好在Alpha出门了,没人能知道林寒渊的坚决与勇气,他又是如何将刀刺向自己,剜下血肉,疼痛到意识模糊,然后彻底陷入昏迷的。
向南回到家发现,Omega躺在厨房里,身边是一把沾血的刀,身下是血液粘稠的血泊。
看着他,你恍惚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其实他还活着,不过是濒死。
他简直就是疯了,摘掉腺体的手术极为复杂,而他仅凭一把刀,让人觉得荒谬。躺在病床上几次病危,将近一月,他才醒过来,
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向南,他笑了,想说话,但是说不出来,等到缓过来了,他才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我以后……只是你一个人的,不……不要要抛弃我,求你……”
他想要抓住向南的手,削瘦到只剩一层皮肉包裹的手指细弱无力,让人联想到恐怖的故事。
向南没有答应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没办法做出决定,因为此时说出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是冲动的,冲动散去,真实只会让人更加绝望。
病床上的人眼睛暗淡了下来,像是乌云密布的夜,透不进一丝光亮,唯一的光亮,也在对方哪怕一句虚假的宽慰也不说的时候熄灭了个彻底。
哪怕失望透顶,他还是抱有着一分理智,他需要得到承诺和怜惜,于是忍着心痛继续开口,“我不会发情了,我也不会感受到性欲了,你留下我吧,求你,我可以做保姆,保洁,什么我都可以做。”
“就算你要结婚也没关系,我只是下人,我会乖的,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不必如此。”向南终于开口了,眼里闪着林寒渊看不懂的光。他根本没办法保护他,他是会离开的,永远的离开。
林寒渊哭了,他什么承诺都没得到,隐忍着不发出一丝泣音,他艰难的想要扭过身体不让向南看见他的哭,但虚弱的身体做不到。
于是,他只能努力的拉上被子,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他的手动了,还在输液的手,血液逆流涌进了输液管。
血色不免让向南想起了,那天的家,血色蔓延,床上这个人几乎死去。
伸手握住了林寒渊的手,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心惊,太细了。
“别乱动。”察觉到被子之下的人惊惶的像一只慌不择路的小兽,放缓了语气继续说,“我会保护你的。”
得到了承诺,林寒渊该满意的,但内心又不可避免的涌上了悲哀,这是用心机谋划到的承诺,要是他肯爱我就好了,我想要爱呀,只要他的爱。
被子里的人哭的更凶了,压抑无声的蔓延,向南一直坐在床边,按着林寒渊的手,直到那瓶药水即将见底。
“你不要乱动,我去找护士。”走出病房的时候脚步有些乱,其实完全可以按铃找护士的,但他却选择了走出病房。或许也是为了平复心情吧,向南的心也乱了。
殊不知这一踏出,他们这一生再不相见。
等向南回到病房的时候,病床上的林寒渊已经不见了,床上洒落着豆大的血点,床被凌乱,输液针头沾着血,滴答滴答的滴着药液。
向南知道该去哪里找林寒渊,却不让进,百般推诿,言语间尽是威胁。
向南本也不是强硬之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怂人,但言必行,行必果,他答应要保护好林寒渊的。
那天他终于再次走进了那家会所,心里生出了物是人非之感,也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了所谓的会所老板,这时的他鼻青脸肿,狼狈难看,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真男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