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自知挽回无望,依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是、是奴才做的……!奴才忧心公子身子不好,偷偷去府外寻了方子,怕公子不信,便直接加在平日惯喝的药里……没想到反而害了公子……”

楚清睁开眼睛,猛地看向自己的双侍,他虽然怕得浑身发颤,但还是壮着胆子跪下,将补药的罪过都独自揽下。

御医并不知晓情况,以为真是这么回事呢,叹息了一声,又开口问他究竟都加了些什么,怎敢如此乱来。

双侍哪真的懂这些,顿时支支吾吾答不出来了。

楚清叹了口气,嘴唇微动:“陛下……”

林昭辉又不是傻子,来回看了几人一圈,心道楚清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为了一时荣华富贵拼上性命的人,其中或许另有原因。

他叹了口气,决定帮他们打个圆场:“对主子一片忠心是好事,但被外头的庸医轻易骗了去,实属不该。好在现在还为时不晚,楚贵人之后的药就请御医重新开一付至于自己的宫人犯的错,楚贵人便自己罚吧。”

楚清心下大惊,转头直直看向林昭辉。

当朝皇上竟这般仁慈吗……

林昭辉也看着他,眨了眨眼。

“这样可好?”

“臣侍……”楚清顿了一下,迅速顺着林昭辉给的台阶下了:“臣侍必会好生管教的。谢主隆恩。”

林昭辉点点头。对于当初殿选时服药“欺君”的举措,他不那么急着追问,想着自己以后总会常来看望楚清的,届时差走旁人在谈话之间慢慢问清就是。

“对了,时御医,若是按你开的方子调养,楚贵人要多久能大好?”

“大好是指……”

林昭辉毫不避讳道:“何时才能侍寝?”

“咳……!陛下,这……或需要调养上至少半年吧?冬天寒冷,最是熬人的时候,若是周围的人伺候得好,明年开春或许便差不多了。”御医老脸通红,他们陛下到底还是年轻,说话直白得要人命。

楚清倒没有脸红,只是单纯惊讶。他原以为陛下慈善,不与自己计较欺君之罪,最好的结局也就是分得一个幽静的偏殿安稳度日。听这话的意思,陛下竟还真等着自己病好了去侍寝?

一时半会儿吃不到固然令人心痒,但林昭辉还是有底线的,绝不会对病人做些什么。他安抚地拍了两下楚清消瘦得指节突出、根根青筋明显的手:“那你好好休息,注意保暖,安心养病。我隔几日再来看望你,有什么缺的少的直接差人来问我要就是。君后那边的请安我明日去帮你知会一声,他定能理解的……”

林昭辉走前又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楚清身边的人早就习惯了家中有个病秧子公子,鲜少有人关切,他自己也早病习惯了,不曾想当今皇上“啰嗦”起来竟比自己的亲生母亲还厉害,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笑着点头。

林昭辉走了,他才缓缓收起笑容。

楚清的双侍刚刚顶罪未成那会儿早就吓得腿软了,长出一口气,上身依靠着瘫在了床沿上。他不聪明,一时间只能想到那个漏洞百出的方法帮助公子。还好。还好陛下不曾降罪……

楚清比起劫后余生,心中的感情要来得更加复杂一些。他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庆幸或是大喜过望的想法,只是忍不住看向林昭辉离开的方向,心中想着:皇上,当真是个奇妙的人。

……

林昭辉坐在轿子上晃悠着,远远地见着了眼熟的常宁宫。

他不用问刘意也知道,刚刚在自己进储秀宫的那会儿功夫,他一定已经提前让人去打点安排过了,刘意做事一向让他放心的。

这两日晚上刘意本应轮值休息,但他听说今日是新人侍寝的日子后,坚持要陪林昭辉整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