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臣子应该议论的!谁敢再说什么,我必将为了王上的名誉,将其重重治罪、绝不宽宥!”

抬出“为了王上的名誉”的说辞让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但这个说法冠冕堂皇,谁也挑不出毛病。不过还是有人问道:“阿鲁达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娶妻成家?族人们都盼望能早日迎来您的继承人呐!”

他沉默片刻,给了一个敷衍的回答安抚人心:“我的婚事,待明年战事安定下来、不再远征时,自会考虑。”

坐在浴桶中遥望孤悬天际的弦月,他长长地叹息着,看自己呼出的白气氤氲在清冷的夜色中。明年,谁知道明年会怎样呢?他们两人今后会怎么样,他不是一点都没想过,但他什么都想不出。之前他一门心思只想保住他的命、医治他身心的创伤,如今眼看这个目标实现,他却不知道下一个目标在哪里。他知道自己瞒不住,刘辉迟早会知道司徒曳的“疯病”痊愈,到那时,他会不会再一次不择手段把他从自己身边夺回去?以刘辉的个性,他觉得他做得出。

最好的办法,无非是娶他做自己的正妻。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他可以动用整个部族的力量来保护他,维护李氏阿鲁达正妻的名誉。可不是他不想娶,而是人家根本不想嫁。中原天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下嫁自己一个异族番邦的莽汉,这点自知之明,李景肃还是有的。

当然,要想让他远离刘辉,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他狠狠地甩了甩头。这法子他早就想到了,他知道倘若自己提出那个办法,司徒曳应该会很高兴,但他自己不愿意。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那么做。

整整一年了。一年前的十月,他攻破朔阳城、俘虏了那个他暗暗肖想了两年的人,随后便残暴地摧折了他。一年后,那人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不敢再随意触碰。有时他自己也搞不明白,自己和一年前相比,似乎变了很多,再不是从前那个在他面前为所欲为、毫不顾忌的李景肃了。

单单只是想起那个单薄的身影和俊美的面容,他就感觉血往身下涌,下腹部躁动兴奋,泡在水里的器官半挺起来。真是没用!他懊恼地用手去抚慰不安分的小兄弟,握着半勃的茎体轻轻撸动。那天进入他柔软身体的美好感觉烙印在记忆中,这几天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浮现,撩拨得他欲火焚身。此刻置身于温热的水中,周身舒畅,那份渴望愈发鲜明。他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泡热水澡。

他索性用力握紧自己,放松身体,半闭着眼睛回想着两人翻云覆雨的画面,快速地撸动。那惹人怜爱的模样、柔软的身体、火热的甬道、细腻的呻吟……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沉醉不已。他多么渴望能够再一次真实地拥抱他,完全地进入他,带给他无限的欢愉,拉着他一起沉溺在情欲的美好之中……

而不是可怜兮兮地在浴桶中独自纾解,回去面度宽大的卧榻和寂静的卧房,连在平栾时那样相伴而眠都不可得。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终于攀上顶峰,在水里泄出了白色的精华。他仰着头,喃喃地叫了一声:“司徒……”

完事之后他喘着粗气缓了一阵,刚要起身,就听到浴室外面传来轻微的响动。他立刻警觉起来,厉声喝问:“是谁在那!?”

一片寂静。但他能感觉到屋外有人,立刻跳出浴桶,飞快地扯过浴巾围在腰间,再度喝问:“是谁?快出来!”

一个瘦削的人影磨磨蹭蹭地出现在门口。司徒曳披着一件斗篷,涨红着脸,用两只手攥着斗篷的领口,走到门口就再不肯往里走,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李景肃顿时呆住了。

司徒曳今天睡得早,噩梦做得也早。他的身体并没有像他倔强宣称的那样彻底恢复,三天两头仍会在噩梦中醒来。唯一的好转大概是他现在的噩梦已经不再那么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