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他来不及多想,立刻伸手去拽,竟然被他一把将短刀拽了过来。

李景肃的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身上,应该说是完全没想到他会有拼命的念头。司徒曳粗糙的手法对他来说就像是突然被小孩子撞了一下,却没想到那小孩竟敢从他身上带走东西。他好笑地看着拔出短刀的司徒曳用颤抖的双手握住短刀指向他。

“你在跟我闹着玩吗?”

“我……我……”司徒曳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要想用刀刺中对方无异于天方夜谭。思索片刻,他忽然调转刀刃,将短刀对准了自己的喉咙,毫不犹豫地用力刺下。

李景肃脸色骤变,想也不想地抓住了刀刃。刀锋割开皮肉,掌心传来锐利的疼痛,鲜血立刻涌出。即便如此,刀尖仍有一小部分刺进了司徒曳纤细的脖子。李景肃咬牙发力,强行握住刀身,用力将刀从司徒曳手中夺下,同时抬腿轻轻一踢,将他踢倒在地。再看自己的右手,伤口深可见骨,血流如注。

几个最为忠诚的亲兵早已围上来,为他处理受伤的手。另有两人一左一右制住倒在地上的司徒曳,拽着他的头发让他抬起脸来。司徒曳的脖子同样受了伤,好在没有伤到要害,血流的不多,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与脖子上的血水混在一起,似乎在哭泣自己失去了一个解脱的机会。

“你并没有死的权利。”李景肃冷冷地说。

他随即下令,将司徒曳双手吊起,绑在广场的柱子上,并将其余的宫女全部当场杀死。司徒曳近乎绝望地替宫女求情,他充耳不闻,只留下一小队士兵看守,命其余士兵掘地三尺,找出传国玉玺。

而他自己,则带领亲兵队长穆陵一起,以胜者的姿态步入皇宫正殿。

本该是宽敞庄严的大殿,此刻阴冷寂寥,死气沉沉。大殿之上仍然留有仓促逃跑的痕迹,翻倒的烛台和撒了一地的香灰破坏了本该属于这里的肃穆气氛,踩上了香灰而印在地上的凌乱脚印更是让人唏嘘。李景肃缓缓走入殿中,站在了皇座之下。

“穆陵,你还记得两年前,你陪我在此为新帝朝贺的情形吗?”

年长李景肃四岁的穆陵恭敬地回答:“属下记得。”

“那时我便想有这一日,如今终于实现了……”

李景肃感叹着,目光紧紧落在明黄色的龙椅上。他并不否认,那高贵的黄色真的有摄人心魄的魔力。

“主人,您打算如何处置昱朝皇帝?”

穆陵的询问让李景肃回过神来。他盯着龙椅,脑中回想起两年前登基朝贺的时候,坐在龙椅上的司徒曳面庞虽然稚嫩,神色却十分坚定,容光焕发,面色如玉。他随口说了句:“那时他明明比现今胖些……”

“主人说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先让他在广场上曝晒两日,折一折锐气再说吧。”

穆陵愣了一下,问道:“那、是否需要供应饮食?”

“姑且不必。除非他愿意写称臣的诏书、交出玉玺。”

穆陵仍有几分犹豫,感觉这个决定并不符合李景肃一贯的性情。眼光一转看到李景肃缠满绷带的右手,便不再多问了。

随后三天,司徒曳都被吊着双手,绑在皇宫正殿前无遮无拦的广场上。

没有饮水也没有食物,当然也不会有人给他任何遮阳物。十月已是冬季,白天稍好一些,太阳并不灼热,但到了晚上,单薄的衣衫无法抵挡夜露和寒气,他甚至无法将身体蜷缩起来保留一点体温。加上腹中饥饿,第一天他就几乎熬不住。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穆陵安排了一支十人小队专门看管他,但实际上并不需要怎么看管。朔阳城已经完全被占领,皇宫中的抵抗更是被彻底肃清。因为李景肃住在了皇宫里,这里自然变成了北茹的中军营,重兵屯驻,根本不需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