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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的笑容憨厚中透着点尴尬，心虚地说：“我叫程艾来给你诊个脉？快晌午了，正好在这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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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哼了一声：“不用了，没什么大碍。就是快散架了，你上来给我揉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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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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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整个休息时间，谁也没再见到李景肃的人影，只偶尔从御驾的马车中传来几声暧昧的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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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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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曳和李景肃是在震耳欲聋的北茹话的欢呼中进入襄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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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四年的时间，李景肃犹如风卷残云般为皇帝打下了天下、收复了河山，一场又一场辉煌胜利如同神话般传遍北茹草原。从繁华的平栾、襄城，到杳无人烟的冰湖、极海，无人不知李景肃的威名。而李景肃的赫赫战功，永远与司徒曳的名字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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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城不少人还记得四年前，司徒曳第一次被李景肃带回襄城，给他们的印象不过是个瘦小的孩子，单薄的身子不赢一握。过度消瘦的脸虽然清秀，给人印象更深的却是那张脸上写满的对周遭一切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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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把他当一回事。他不过是传言中被他们的族长从中原抓回来的俘虏，却莫名其妙地挑起了族长和王之间的争斗和矛盾。大部分李氏族人只把他看成是族长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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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后来他第二次被李景肃带回来，经历了叛乱和暗算的李氏部族已经一边倒地支持李景肃彻底占有这个中原皇帝，好好在刘辉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北茹人的想法直接而又单纯。族长和王为了这个小皇帝起了争执，族长把人争回来，就是他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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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曾经让他们以为不过是抢回来的东西的中原皇帝，征服了他们的族长，也用铸成九尺金人的壮举证明了自己。至今仍有人津津乐道那场铸造金人的仪式。九尺金人，绝无仅有。许多人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连梯子都爬不上去的大孩子，能够在众人的瞩目下一口气完成那样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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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天神的旨意，单纯的北茹人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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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让他们承认他为皇帝，让他们跟随他、服从他。既然族长都选择了追随，他们当然愿意跟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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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过去，再度君临襄城的皇帝已经成了真正的天下至尊、真正的中原人和北茹人共同的皇帝。狂热的兴奋席卷了整个襄城。男女老少，不分年龄和种族，所有能够抽身的人们都放下了手上的事，专程前来迎接、瞻仰。人们结伴出城，迎出十几里的距离，再簇拥着队伍一起回城，比最隆重的节日还要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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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二十一岁的皇帝看起来容光焕发，俊美的脸上飞扬着灿烂的笑容。纯白的狼皮大氅包裹着挺拔纤细的身材，衬得那张精致的脸美如谪仙、贵如天神，在灿烂的春阳下耀眼夺目，令人无法直视。许多人看着看着竟不由自主跪在地上，用礼拜天神的礼节表达内心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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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侧半个马身的距离，李景肃披着纯黑的大氅，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与皇帝的璀璨夺目形成鲜明对比。倘若司徒曳是高悬于天的明月，李景肃便是横亘于地的山峰。他们之间的对照如此鲜明，却又让人觉得浑然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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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众的狂热大大拖慢了御驾进城的速度。司徒曳明显不急，李景肃面对阔别近四年的族人，自然也没有不耐烦的道理。不断有人冲上来与他交谈，他也如同过去那样一一回应。于是人群的热情愈发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