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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惊讶:“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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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由我负责看管你。”慕云瀚冷冷地说,“皇上说,交给我看管,能够确保你不被虐待。他虽然罚了你,但不希望你被人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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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他对你还是挺好的。听说你对他做了很多混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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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玮苦笑:“你问清楚了,是不是也会开始虐待我,为他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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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瀚冷哼一声:“真小看人。穿上衣服,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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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玮见他显然没有搀扶自己的意思,挣扎着起身,看了一眼身下血淋淋的伤处,没敢穿裤子,光着腿穿上了外袍。伤处面积很大,虽然敷了药止住了血,到底才受伤一天,创面还太新鲜,稍微摩擦便容易崩裂。他确实没有能力独自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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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间,院外已经备好一辆简易的马车。慕云瀚让马夫帮着他上了车,自己骑上马,引着马车来到城外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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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坐车,对现在的司徒玮来说仍然负担太重。下车时他脸色煞白,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腿抖得站不起来。慕云瀚不得不让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架着他,把他架到李景润的棺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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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和郑燧一早便来了,李景肃没来。这趟返回襄城的骑兵大约五千人,由景溪负责安排。见了司徒玮,景溪没理他,向慕云瀚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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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玮对着郑燧行了礼,轻声道谢:“谢谢你,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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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谢就谢皇上吧。”郑燧说,“做好准备,尸首的样子并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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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盖打开,司徒玮只看了一眼便猛地弯下腰,作势欲呕。景溪嗤笑一声,想说什么,被郑燧狠狠一肘子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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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玮弯腰的动作扯动了胯下伤处,疼得掉泪。他缓了好一阵,才扒着棺材板重又站起身来,看着棺中血肉模糊的尸身,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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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扒着棺材默默流泪。景溪看了一阵,倒看不下去了,粗声粗气地说:“行了,看过就行了。军队还要上路,别磨蹭。看过了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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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玮扒着棺材不动,也不吭声。景溪使个眼色,两个士兵上去拉他。不想司徒玮瞅准士兵抬手来抓自己的空档,竟从一名士兵身上抽出了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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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赶紧冲上来想要抓人。司徒玮回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大喊:“都别过来!我死了,看你们怎么向皇上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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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郑燧更是气恼至极:“我为你向皇上求情,你就这样回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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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玮艰难地笑了笑,指着几人道:“你们每个人退后十步!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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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照办。等所有人都退到了足够远,司徒玮转身面向棺材,抓着自己的发髻,几下割断,扔进了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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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纷落,他淡淡一笑,回身面向郑燧,将手中的短刀掷在地上,“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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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做这件事,怕你们不允,才出此下策。你们带我回去向皇上请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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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第一时间上前捡起短刀,郑燧跟着问道:“你真就只是想割发相伴,不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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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玮缓缓摇头:“有一瞬间,也是想过的。可是,景润为我求情,你们也都听到了。既然他希望我活下去,皇上也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