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一道吃过午饭，李景肃便带着穆陵回到城外军营。今天是李景润的行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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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司徒曳也想跟来，被李景肃劝阻了。鞭打至死，受刑者最后的死状会非常凄惨，过程中也会挣扎嚎叫，他怕吓着小皇帝。司徒曳想来想去，自己也觉得可能受不了，便听从了他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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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北茹军营，景溪已将刑场准备好。行刑台选在了营地外的一处小土坡上，木制的刑架已经搭好，两根拇指粗的牛皮鞭子和盐水均已备妥。郑燧带人看管着因为断腿而无法起身的李景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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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来的北茹兵、特别是李氏部族的人都来了。也利桢和他的亲信也应邀到场。李景肃的到来从很远处便引起欢呼。他在人群的欢声雷动中一路与族人寒暄招呼，花了一点时间才来道刑台前，与也利桢、郑燧等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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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欢快地给他牵马，随口问：“嫂子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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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了。这场面让他看到，我怕太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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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略感失望：“二哥害得嫂子那么惨，本想当面给嫂子报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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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用力一拍堂弟：“这是我们全家人的错，就让我们给他报仇雪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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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李景润面前。坐在地上的李景润抬起眼皮看了看他，神色更加萎靡，精神更为虚弱。他蹲下身子与他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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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本家兄弟，你死之后，尸首我会叫人送回襄城。阿叔愿意，就让你入祖坟。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叫你暴尸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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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润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其实我真的很想看看，你有没有后悔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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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不会后悔。我也不可能让族人和盟友后悔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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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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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皇上已经下达了对司徒玮的判决，决定不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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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润的目光骤然一亮，随即又警惕起来：“他想怎么折磨他？不杀他，不等于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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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刑、黥面、幽禁，仅此而已。”李景肃冷笑，“是不是很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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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润的脸色起初有几分难看，片刻之后叹了一声，低声道：“不管怎么说，能活下去就好。若你愿意帮忙，就帮我转告他，劝他从此不要再折腾自己，清清静静走完这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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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句话我可以帮你带到。我也希望他能安安分分，不要再惹出事端，也不枉皇上饶他一条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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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尽于此，二人四目相对，都知道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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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起身，命令郑燧将李景润帮上刑架。几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将李景润拖上刑台，他的两条断腿拖在地上，痛苦不堪。被绑在刑架上，双腿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等同于被吊着手臂挂起来，更显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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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站在刑架前，大声用北茹话宣布李景润的罪状，斥责他背叛族人、谋害族长、伤害盟友的斑斑劣迹，最后下令处以鞭刑、以儆效尤。围观行刑的人群大声呼喊，支持他的决定、声讨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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蘸着盐水的牛皮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抽在李景润身上，激发出一股火辣的剧痛。李景润闷哼一声，看向执鞭者，看向景溪恨意十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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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溪本想亲自执行完这场刑罚，被所有人一起拒绝了。不仅司徒曳和郑燧等中原人不允许，李景肃也不许他这么做。景溪觉得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