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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了吻怀里蠢蠢欲动的人，调笑道：“夫君下半生的幸福，全靠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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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次日一早，李景肃出了寝宫，恰巧见到穆陵从程艾房里出来，回身关房门时轻手轻脚，似是怕惊动屋内的人。主仆二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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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陵快步来到他面前，躬身行礼：“属下已经与程艾议定终身，还望主人和皇上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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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沉吟片刻，还是追问：“真就选他了？做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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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已将血誓奉献给他。无论正房偏房，今生只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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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倒吸了半口凉气：“血誓……你竟如此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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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誓的意义过于重大，对传统的北茹人来说，轻易不敢缔结。人心善变，天意难测，有几人能保证一生只忠于一个伴侣？加上北茹日渐开化，许多贵族富人受到中原奢华生活的影响，养妾蓄奴十分普遍。时至今日，早已没什么人使用这种古老的示爱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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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艾年长我许多，一直觉得配不上我。若不用此法，他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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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陵说罢，见李景肃还是一脸“我家的鲜花插在了别家牛粪上”的痛心表情，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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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不也将血誓给了皇上？属下无非是上行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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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知道。我那时候只是想挽救他的性命，别的什么都没想。”李景肃不自在地说，“再说，在那之后，我还被司徒玮污了一次身子，这话就更没法提了。行吧，难得有件事是你自己做主自己选的，我说什么也会成全。皇上那边你不用担心，他多少也看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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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陵跪地行礼：“多谢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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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等还都朔阳、新朝开国，我会让你脱离奴籍。以后，你不再是我李景肃的家奴，而是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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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陵双眼含泪：“可是穆陵不愿！穆陵愿一辈子做主人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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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双手将他扶起，拍着他的肩膀：“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奴仆。你一直是我的异性兄弟。从小，我和阿姐都是你照顾的。我知道小时候你喜欢过我阿姐，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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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陵……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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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笑着将穆陵拥入怀中：“这么些年，你劳苦功高，为我出生入死。我只想给你应有的名分，你不肯成全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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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陵泪如雨下，哽咽着说：“多谢……主人……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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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艾不能为你生儿育女，以后收养几个。我要你的姓氏、你的功名，在陛下的新朝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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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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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然不觉昨晚发生了什么的司徒兄妹，早上起来看见一向以李景肃为绝对优先的穆陵，破天荒地没有围着李景肃打转，反而一趟趟进出程艾的住处。而向来早起、时刻准备听候皇帝召唤的御医，直到巳时过半才“爬”出他那间小屋，白着脸瘸着腿，一副遭了大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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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若不明就里，忍不住询问御医是不是身体不适。司徒曳猜到几分，却也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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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艾颤巍巍答道：“多谢郡主关切。臣无碍，只是昨夜亲身试验了新药，效果好得出奇，改日便进献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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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兄妹都没怎么听懂。司徒曳甚至还想歪，以为他真的试新药试出了什么副作用，暗暗责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