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们在平栾还有探子，大风谷也被撒罕牢牢守着，刘辉有什么动向都会及时探知。上次司徒宪的事之后，郑琨和我已经把颍州的军队重新整顿了一遍，战备也一刻都未放松。你不用担心。”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放心交给你。可不许说大话！即便有什么难处，也得第一时间告诉我，咱们一起想对策。就算想不出对策，我也不想被人瞒着，连真实情况都不知道。”

他翻身坐起来，搂着李景肃的脖子，凝视着他的眼睛。

“你知道的，最伤我的就是被人欺瞒背叛、任人玩弄摆布。遇到你之前，我只是母后的傀儡、司徒宪的招牌，被刘辉玩弄、被季容出卖、被司徒宪背叛……但只有你，你没有骗过我什么。所以今后，我也不许你瞒着我任何事！”

男人的眼神瞬间动摇了，不由自主地飘忽起来。距离太近，耵得太紧，这一次司徒曳终于看出来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敢看我？你……果真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没有什么瞒着你……”

“不可能！你眼神不对！”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

他皱了皱眉，半真半假地流露出伤心的神情，手臂也慢慢松开，有意让自己看起来失魂落魄，喃喃道：“你不肯说……你竟有事不肯对我说……”

如他所想，李景肃立刻哄他：“真没有。我真没有瞒你什么。你别胡思乱想。”

他甩开他安慰自己的手，颓然道：“有什么事，能比你跟季容睡过还难以开口么……”

一击戳中要害，李景肃半天说不出话。他隐隐有点后悔，拿这件事来挤兑人确实过分了。可他觉得李景肃不可能在公事上欺瞒自己，那就只有私事。

但他到底还是感到愧疚，赶忙抬起头，勾着男人的脖子把自己送上去：“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该那么说你……”

“……你还是介意？”

他立刻摇头：“我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你是被他强迫的！”

李景肃原本僵硬的表情有点绷不住，神情微妙：“虽然是那么回事……但听起来总觉得有些怪异……”

“反正你总不是自愿的。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了，你别生气了……”

李景肃放任少年把小脸凑上来，又亲又蹭地哄自己，有意绷了一阵不说话。虽说不小心触碰了两人之间的禁忌，小家伙的确越来越会拿捏自己了。他怎能看不出他刚才深受打击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反省。他们之间的确不该有所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