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是“恋情”还是“奸情”,总觉得怎么形容都不够准确。李景肃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说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司徒玮跟你一样,都该叫他‘叔祖’吧?”
“嗯。……他说,季容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李景肃还沉浸在惊讶之中,司徒曳从他怀里抬起头,满脸悲愤:“他还说,若非有父皇在,他也想对我……我简直不敢相信!亏我一直觉得他为人沉稳、深谋远虑、精明强干、堪称社稷之臣……却没想到他竟一直是那样看我的……”
李景肃震惊不已,随即怒道:“我也知道他没安好心,但没想到竟然怀着这种心思!对自己侄孙下手,怎么做得出来!”
又问司徒曳:“你原先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司徒曳垂下头:“司徒宪确实将我们父子耍得团团转,我无法否认……”
“……好了好了,不说他了。这人心机深沉、又心术不正,等以后南征抓到活的,要杀要剐我替你动手,给你出气!”
司徒曳“嗯”了一声,往李景肃怀里钻得更紧了些。想来想去,终究是没把自己被强吻一事告诉李景肃,不想让他再为自己生气心疼。反正都吐出来了。那份恶心,那份血缘,那份牵绊与不舍……
统统在那日的雨夜从这具身体中倾泻而出,吐得一干二净了。
他抱着这世上唯一属于自己的人,小声说:“我不是想疏远你。我只是……没脸再面对你……为了司徒宪,害得你都差点丢了命……我……我觉得我除了让你们为我受伤,好像一无是处……”
“你不是说以后不会了?我相信你。但我不想以后都被客客气气地对待。你那样冷着一张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我怎么跟你欢好?兴致都没了。”
李景肃的口吻是半开玩笑的,没想到司徒曳的啜泣却更狠了些,人也抖得厉害。
“可、可是我跟你……也只有这一点点与别不同的……景肃,你也熟读史书,也是一族之长,你知道的,即便是夫妻父子、手足兄弟,权势面前,也不可能有人永远忠诚……”
他抬起头,仰望着李景肃的脸:“你会不一样吗?你会永远忠诚于我吗?”
李景肃半点犹豫也没有,沉声回答:“我会。”
“即便你我没有血缘关系?即便你我名义上永远只是君臣?”
“当然。”李景肃异常认真地注视着那双让他心疼的杏眼,“我会用一生向你证明。我心悦你司徒曳,无关性别身份、权势地位。将来你若逐鹿天下,我为你鞍前马后。你若功败垂成,我陪你天涯飘零。这颗心,会比与你血脉相连的父母兄弟更为忠贞。你若想要,我随时可以亲手挖出来捧到你面前!”
司徒曳终于笑了,含着泪微笑起来,展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李景肃的脖子。
“你已经证明过了。这世上哪有第二个人会那么傻,用命来赔给我?你的命,我早已收下。你的心,我就不要了。你好好收着,让我此生能够夜夜伴你心跳入眠。”
李景肃紧紧搂着人,轻轻“嗯”了一声。
温存片刻,司徒曳放开他,再度解开早已凌乱的里衣,含羞道:“那你现在有兴致抱我了吗……”
李景肃按住他的手,再一次帮他把衣服穿回去。
“我今晚不想抱你,只想让你好好睡一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天你虽然不理我,其实根本睡不好,整晚整晚睁着眼睛发呆。”
司徒曳眼中瞬间泪光浮现:“我以为没有惊动到你……”
李景肃搂着他,轻吻他的额角:“你那样子,让我怎么能放心蒙头大睡?你真是一点都不明白,你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那你今晚也好好睡一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