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远其他人?伤害你的人又不是我们!”

司徒曳光裸的肩膀狠狠地瑟缩起来。李景肃看得心疼不已,赶紧松了手,拾起丢在一旁的里衣给他披上。

“你连一点想跟我欢好的心情都没有,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还是觉得现在的我跟从前一样,能对你的感受熟视无睹?”

司徒曳用力摇头,眼泪终于扑簌簌掉落,像是憋了许久,再也憋不住。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仲源受伤那么重,差点就……

“我也害怕……

“只要想想,要是再被刘辉抓住……他不知道、不知道会怎么对我……我就觉得好怕……

“要是仲源死了,或者我被刘辉抓回去,那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轻信和愚蠢造成的……

“我……想到这些,就觉得没脸……没脸面对你们……”

他抓着衣襟胡乱擦拭眼泪,把脸埋在濡湿的衣料中,不敢抬头。

“我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所以,你放心……你们放心……我不会再那么蠢了……”

李景肃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怀着怒意质问:“再也不相信的人当中,也包括我?”

“不是……”

“也包括郑家的人?包括方淮?包括程艾?”

司徒曳轻声啜泣,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只摇头不说话。李景肃长叹一声。

“我看你现在这样就挺蠢的。我的确想看到你幡然悔悟,跟你那些司徒家的亲戚划清界限。可你连我也一竿子打死了,又让我觉得还不如让你一直执迷不悟!”

摸了摸怀中人纤细的腰身,轻吻半干的头发,他柔声训斥他:“你啊,小时候你父皇到底是怎么教你的?帝王之道,恩威并施。像你先前那样,对奸佞权臣一再原谅宽容、听信谗言,固然愚蠢。事后却疏远忠贞之人,就是聪明成熟的表现么?哪怕是演戏,你也得对我们这些人好一些,难道不是么?”

“我……我不想演戏……”

李景肃笑了,轻轻把人搂紧,半是嗔怪半是怜惜地说:“傻孩子。司徒宪和你母亲,难道不就是把你的善良仁慈当做愚蠢懦弱,才会欺负你到这地步?”

司徒曳攥紧了他的衣服,抖得厉害:“我父皇……我父皇真的没教过我……为何国难当头,我的亲生母亲舍我而去……为何权倾朝野的托孤重臣、我的亲叔祖,会想要把我当做娼妓一样送给敌人玩弄……父皇真的没教过这些……真的没有……”

李景肃听他嗓音沙哑、声线抖得厉害,听起来字字泣血,心疼至极。胸口更是气血翻涌,疼得眼前发黑。他花了好一阵才克制住情绪,把人搂得更紧了些,轻拍后背给少年顺气。

“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你别生气,也别再想了。这两天才调理得好些了,当心气得狠了旧病复发,程艾又要怪我不会照顾人。”

司徒曳窝在他怀里好半天,才闷闷地说:“对不起,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叔祖和季容……应该……应该早就……早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