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心情极好,显然是下午跟着也利桢出城巡视军营让他感到很满意。
李景肃早已起身,笑着行礼:“臣恭迎皇上回宫。”
司徒曳边让宫女为自己更衣,边对李景肃笑:“没想到回来这么晚。不过,也利定王带朕看了北岸小城,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陡峭难行!你上次还死活不让朕去!”
李景肃笑笑不言语。上次劳军不带他去看北岸小城,根本原因是不想让跟在他身边的司徒宪一起去。虽说现在司徒曳不再相信司徒宪,他总要顾虑他的心情,不便公然对他挑明。
更衣完毕,司徒曳便挥挥手让宫女们都出去,迫不及待似地在卧榻前跪坐下来,扬起笑容明丽的脸看着他。徐姗姗跟着两名宫女一道行礼退出寝宫时,眼角余光瞥见的正是那样一副美得令人心动的笑容。
少女的心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又酸又疼,又气又恨。
十八岁的少年皇帝确实姿容俊秀、贵气天成,性子也温和平易,举止优雅端庄。对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少女而言,实在是天赐良人。被父兄设法送入宫中,徐姗姗心里本就暗暗藏了期盼,想着入了宫便是天子的人,身心都该属于天子所有,更是肖想被如此年轻俊美的少年天子临幸该是何其美好。
然而万万没想到,少年皇帝的温情脉脉、喜怒娇嗔,清如水的音容,美如画的笑貌,却毫无保留,全然被一个男人独占了。对她们这些本该是天子姬妾的选侍和宫女,只有客气疏离,全无半分兴趣。司徒曳的眼里心里,只有李景肃,绝无旁人半点机会。
若非司徒宪道破玄机,徐姗姗不知自己还会被蒙在鼓里到什么时候。私下里她也暗自嘲笑杨若的一无所知。然而杨若却好似全不在意,本本分分的就好似她入宫只是为了做个无名无分的宫女。
徐姗姗暗自咬牙,藏在袖中的指甲紧紧抠入掌心,暗骂皇帝下贱无耻,竟然甘愿给北茹人做男宠,任人玩弄。想起晚上偶尔听过一两次寝宫里的动静,更是觉得难以忍受,连带对自己曾经的那份爱慕之心,深感不齿。
终究是渤海王说得对。天子已失尊严,天命不在颍州。为了家族前途,为了自身命运,无论如何,必须放手一搏。
遣散了闲杂人等的司徒曳浑然不知日夜服侍在身边的选侍起了什么样的心思,絮絮叨叨地跟李景肃说着下午巡视军营的细节,满脸都是藏不住的兴奋。李景肃等他说的差不多,终于忍不住询问。
“怎么觉得你今天格外兴奋?跟着也利族长去军营,比跟我去好玩吗?”
司徒曳白了他一眼:“也利定王不会把我当小孩子对待,看什么都觉得危险!”
李景肃哑然失笑:“你怎么会这么想?他看我都觉得是在看小孩,难道会认为你比我成熟?”
“反正他不像你那样,这个不让我碰,那里也不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