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展。

郑燧眼见李景肃伤势平稳,与司徒曳的关系也一夕之间回到从前。闹腾了许久的这场纷乱总算平息,便特意抽了个时间,约景溪出去闲逛。平日里除了军务就是练武的北茹青年自然没有上街寻欢作乐的习惯,高高兴兴便跟了来,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

然而郑燧只要开口劝他原谅司徒曳,耿直的青年立刻拉下脸来:“凭什么你们都这么轻易就接受了!?肃哥可是差点连命都没了,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算了?”

“那你想怎样?难道真要看他们断情绝爱,你才高兴?”郑燧又气又笑,“再说这本来就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你不高兴个什么劲?”

景溪嘟嘟囔囔地说:“我也没想让他们分开,总觉得……肃哥原谅得太快了么!”

郑燧苦笑着轻轻摇头,拉了景溪的手:“那先不说这个。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心里却想着景溪这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就是眼下这种特殊时期,仗着李景肃的面子,他敢跟皇上叫板、对天子不敬。随便搁在什么时候、什么国家,见了皇帝的面不行礼、不称呼,还能活到现在?

不过令自己心动的,不也正是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纯真率直,犹如浩瀚苍茫的北方草原一般的天然野性?

他拉着李景溪,带他来到主街深处。食肆酒馆之中,一间三层小楼,繁花似锦,熏香如醉,正是颍州城最为香艳销魂的去处四时春。

一进门,两个护院一左一右见过礼,便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满脸笑容迎了上来,为首的年长女子对郑燧盈盈一礼,笑道:“这可真是稀客!郑家二公子有两年没来过了吧?还以为公子是成了家,不便风流。”

郑燧的笑容如沐春风,温和地回应道:“许久不见了,陈妈妈还是这般风姿绰约。郑某公务在身,无可奈何,好容易得空才能过来。只是暮春姑娘、凤秀姑娘,大约都不在了吧?”

“暮春已经给人收了房不在楼里。凤秀倒是还在,不过现下有客……”

“无妨。那就请陈妈妈安排,好好招待我这位兄弟。”

陈妈妈这才将视线移到郑燧身后的李景溪身上,眸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笑着挽上郑燧:“好说好说。贵客楼上请!”

往楼上走时,陈妈妈小声问郑燧:“二公子带的可是个北茹人?不知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没有?”

“哦?妈妈这边常有北茹客人?”

“原本就有,最近更多了些。北茹人器大生猛,一个姑娘往往应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