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为朔阳死难的军民百姓……报仇雪恨……”

眼泪夺眶而出,司徒曳猛然起身:“我去叫人来!”

李景肃一把拉住他,却因为用力扯动了伤口,血液的流失陡然加快,脸色顿时煞白。司徒曳吓白了脸,赶忙跪下阻止:“你别动!扯到伤口了!”

“我有事拜托你……我死之后,希望你能善待我的族人……”

“住口!!”司徒曳尖叫着打断,“住口!!不许说这种话!我马上叫程艾过来,这种小伤怎么会死!?”

李景肃艰难地苦笑。这当然不是小伤,刀尖的位置逼近心脏,伤到心脉的可能性很大。只要匕首一拔出来,自己极有可能当场血流不止而死。

“你冷静点,听我说……我不能再帮你了,但是羊先生……和我阿叔,一定能明白我的心愿……撒罕和景溪可能会很激动,你别怪罪他们……”

“住口!住口!我不要听你说这种话!”

司徒曳近乎歇斯底里地哭叫,强行挣脱李景肃,夺门而出。他的手是抖的,脚步虚浮,声音发颤,一头冲出房门,扶着廊柱勉强站立,放声喊道:“来人!快来人!快去叫郑尚书过来!程艾呢?程艾在哪?!”

守在院外的李景溪和侍卫本来正在聊天,听到喊叫立刻奔进来。见司徒曳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手上衣服上还有血迹,李景溪脑子都转不过弯来。

“这是怎么了?肃哥……打你了?”

“景溪……”司徒曳声音颤抖,“快救……景肃!快找人救他!快啊!!”

景溪愕然,反应过来之后穿着靴子便冲进了寝殿,赫然看到李景肃已经半昏迷着卧倒在地,胸前是一片殷红的血迹,胸口插着一柄近乎没柄的匕首。他狂吼一声扑了上去。

“肃哥!肃哥振作些!!我这就找人来给你疗伤!”

“景溪……”

李景肃声音微弱,勉强阖动染血的唇齿,握住了堂弟的手腕,已经开始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堂弟脸上鲜明的愤恨。

“别恨他,不关他的事……”他更用力地拉住景溪的手腕低声说,“带我走……带我回襄城,葬在阿爹和阿娘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