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动作先于头脑，回过神来他才发觉自己干了什么。司徒曳惊呼一声，后背与地板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眼中流露出惊惶。

“你、你做什么……”

“我对你太客气了是不是？这些日子，我对你太好了，是不是？”

李景肃双手压住司徒曳的肩，岔开双腿跪坐着，将少年纤细的腰身压在身下。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可他实在忍到了极限，再忍不下去了。

“放开朕……你这样太无礼了……”

“别用你中原皇帝的口吻跟我说话！！”

李景肃怒喝一声，吓得司徒曳一阵哆嗦。他清楚地在少年眼中看到了惧怕。

“不就是没告诉你檄文的事吗？那种摆明了是中伤造谣的东西，至于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吗？你就不想想那篇檄文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司徒宪为什么还会带在身上，随时能拿出来给你看！？你就为了这种东西要离开我？我就该像刘辉一样把你绑在家里，让你哪里都去不了只属于我一个人，是不是！！”

司徒曳眼中慢慢蓄了泪，颤抖着声音说：“不全是为了这个……你一点都不明白……你跟刘辉……根本就是一样……”

李景肃快气疯了：“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竟然说我跟刘辉一样！？你还要我明白什么？你不说我怎么明白！？你躲着我、不见我、不跟我说话，我怎么能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根本就不明白！”司徒曳哭着喊了出来，“你说这事不值一提，你当然觉得不值一提！被奸淫侮辱的人又不是你！被轮暴凌虐的人又不是你！被下了药生不如死只能求着男人玩弄的……又不是你……”

大颗大颗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滚落在地板上，司徒曳浑身颤抖着，因为身体被压制无法动弹，只能被迫躺在原地仰面哭泣。李景肃终究不忍心，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少年立刻抬起双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你又想对我做一样的事么……像在朔阳皇宫……在我的寝殿里那样……你记得你曾经强暴过我几次吗？你数得清楚吗？我没有一次是愿意的，没有一次！

“如果没有你，我怎么会遇到之后的那些事？都是因为被你玷污，才会让人觉得大昱天子不过如此，可以随意玩弄凌辱……

“我恨你，李景肃。我没有办法忘记那些事，没有办法向我的母亲、长辈解释……我为什么会对一个曾经强暴我的人身心相许！再跟你这样下去，我无法面对故去的父皇！！”

李景肃陡然坐倒，失魂落魄地看着哭泣不止的司徒曳。方才的痛心、委屈、愤怒，所有那些复杂的情感都消失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在司徒曳面前毫无立场，连存在都是没有必要的。

“我以为那些事……都过去了……”

司徒曳激烈地反驳：“怎么可能过去！？你若说各为其主，攻破朔阳城不是你的错，但你明明可以不必那样对我！我那么恳求你、求你饶过我，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丝怜悯之心！？我怎么会忘记那些耻辱，躺在你身下向你求欢……我一定是昏了头，才会这么恬不知耻！！”

“……事到如今，我以为你已经原谅了我……”

说这话的时候，李景肃才发觉自己也在流泪，本就低沉浑厚的嗓音因为哽咽听起来愈发沙哑。

“可是曳儿，你心里既然一直是这么想的，那你对我李景肃，又何尝有过一丝一毫的真心？你真觉得那些都是假的么？你说你想建立一个两族共存的国家……你说想与我共襄天下……你说想让我一辈子宠着你、一辈子对你好……你说此生只心悦我一人、不愿负我……都是虚与委蛇，都是我李景肃强迫你的，都是形势所迫被逼无奈，是么？”

司徒曳心乱如麻，无从作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