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浮现心头。自己一个中原名流,顾虑重重瞻前顾后,竟不如一个北茹贵族有担当。

他深吸一口气:“如此说来,臣倒有一个提议,奏请陛下和襄王共议请陛下和襄王暂时在颍州安顿,以颍州城为陪都,仍以大昱为国号,巩固颍州、祁州两地人心。更改国号一事,暂缓实施。待觅得一个合适的时机,行水到渠成之事。不知陛下和襄王以为如何?”

“寸功未有,百废未兴,大周确实很难在这时候‘立’起来,郑刺史所言有理。襄王认为如何?”

李景肃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好。若能有一场扬眉吐气的大胜、收复一些土地城池,顺势登基,威望更甚。”

“至少要收复朔阳。”司徒曳轻声说,瞥了一眼李景肃,“朕说想要收复朔阳,并非随便说说的,景肃。”

“……臣知道了。臣会与郑刺史好好商议此事。”

郑琨跪拜道:“既然陛下同意,便请陛下尽早恢复朝仪,匡扶正统。陛下有传国玉玺在手,当可名正言顺发布檄文,声讨吴王的篡逆行为!”

司徒曳微微点了点头:“朝仪之事和讨逆檄文,就劳烦郑刺史了。另外,我想请襄王协助颍州守军,整顿加强城内的防卫、训练兵员,不知是否合适?”

这问题相当敏感。军权和财权是地方刺史最大的独立性所在,也是中央朝廷最不放心的权力。司徒曳骤然向郑琨提出让李景肃参与军务,实际上是一道不折不扣的考验。

郑琨却没有半点犹豫,行礼道:“李襄王素有‘战神’威名,若能得他亲手调教,颍州军的战力必将突飞猛进!”

司徒曳轻轻看了一眼郑琨:“那就如此定下吧。景肃,你多费心。”

城内的方方面面,三人一直聊到深夜,郑琨并无保留,一一细说。等司徒曳明显露出倦容,二人才意犹未尽地告退。

走出院落,李景肃才问郑琨:“方才当着皇上的面不便细说。郑刺史当真愿意让李景肃插手颍州防务军务,还是只想我做个教头,不妨直言相告。” ⒑32524937?

郑琨淡淡一笑:“李襄王果然是雄才大略,并非凡夫俗子口中的蛮族莽汉。如此英才,竟然愿意对无兵无钱、囚徒之身的永嘉帝陛下俯首称臣,当真是情爱面前,江山权势如过眼云烟?”

李景肃沉声道:“我不是为他而反。但我既然反了,总要为自己和族人、盟友,谋一个好归宿。拥戴中原天子、成为中原子民,强过割据草原、做个草莽天子!”

“果然有远见。单凭这份舍弃皇袍龙椅的气度,李襄王便真正堪称当世英雄!郑琨两年前输给襄王的计谋,口服心服了!”

话锋一转,又道:“至于方才所问,也请襄王宽心。郑琨,并不如襄王担心的那样贪恋权势,也无意割据江北。待陛下江山稳固,解甲归田、挂印封金,只在须臾之间。”

“郑刺史不愧是江北栋梁、名士无双!”

郑琨微笑:“别说是颍州的军权,日后,只怕整个大周朝的军权,皆在襄王一人之手。就用颍州给襄王练练手,再好不过。”

李景肃动容,对着郑琨深深一拜:“李景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惭愧至极!愿与刺史携手辅佐皇上,匡扶社稷,创立新朝!”

郑琨回礼,忽而又是一笑:“是了,襄王可曾问过陛下,为何册王爷封号为‘襄’?”

李景肃一愣:“这倒不曾问过。我们李氏一族,世居襄城,不正是这个缘故么?”

郑琨呵呵一笑;“真是个好巧妙的巧合。‘不负天下,不负他。’这话,襄王听到了吧?陛下的心意,襄王千万不要辜负了啊!”

李景肃莫名其妙地看着郑琨。年过半百的长者再不答话,长笑而去。

老李也是个好哄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