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转向司徒宪:“所以你不是来要他的?”
司徒宪微笑道:“我朝皇族能够得到陛下重用,刚好是两国交往最好的使者。即便燕王思乡心切,我朝天子也希望他能继续在陛下身边服侍,既是为陛下效力,也是为故国尽忠。当然,还是希望陛下能对他好些。好端端的一张脸,毁成这样,本王作为长辈,看着实在心疼呐。”
刘辉大笑:“他那个伤可不是朕弄的!司徒玮,你说了没?你是怎么受伤的,告诉你叔祖了没?”
“臣自然说了。不是陛下所伤,不想令南朝误会。”
刘辉满意地笑了笑:“真是个忠心的臣子!渤海王放心,日后他留在朕的身边,朕自然会好好待他。也希望他能够尽心辅佐朕,不遗余力为朕出谋划策!”
司徒宪应道:“如此最好。倘若日后陛下用不着他了,也请好好地遣送回江南,勿要伤害才是。”
司徒玮在一旁听了,心早凉了半截。听这两人的意思,自己这个两国臣子的身份算是坐实了,不知还要在北茹待到什么时候。司徒宪不仅这次不打算带他走,以后可能也没有这个打算。
他失魂落魄地呆坐着,对两人接下来的对话一点都没听进去。蓦然听到一句“永嘉帝”,才让他如梦方醒,陡然瞪大眼睛看向司徒宪。他的皇叔祖用十年前曾经让他无比沉沦的微笑看着他,薄唇轻启。
“……事成之后,颍州、祁州尽皆归属代国,我朝决无异议。南昱天子只要求两件事其一,朔州归江南所有。其二,永嘉帝司徒曳此生永不入江南!”
刘辉哈哈大笑:“正中下怀!若是让朕再抓到永嘉帝,朕会第一时间断了他的双腿、挑了他的手筋,让他永远爬不出朕的寝宫!”
司徒宪面不改色地微笑:“看来陛下十分中意我朝太上皇。太上皇若能留在陛下身边,我朝君臣便可以放心了。”
刘辉意味深长地摸着下巴:“至于朔州,划归你们也不是不行……只是朕要知道,你们中原人能出多少军马?可不要等朕打下颍州、斩杀叛贼、捉了永嘉帝,你们再慢腾腾地来抢功劳,那可说不过去啊!”
“陛下放心,我朝并非空手套白狼,想从陛下手里占便宜。十万大军,蓄势待发,我朝早已筹备半年有余。只待与陛下约定了出兵的时日,随时可以渡江北上!”
“十万军马?倒是不少啊。领军的是谁?”
“本王不才,承蒙我朝陛下信任,持节将兵!”
“渤海王身负重任,还敢涉险潜入北境,就不怕有什么闪失?”
“正因重任在身,不敢懈怠,才要亲自与陛下商谈、亲自去颍州看看!”
“好!渤海王果然胆识过人,不愧是江南第一人!”
司徒宪笑了笑:“陛下过誉,本王担不起。江南素闻陛下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令人钦佩的人物!”
“哈哈哈!既然你我互相赏识, 不留你在宫里好好庆贺一番,倒显得朕失礼。来人啊!去准备今日的晚宴,朕要好好款待南方来的贵客!”
这场临时举行的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宴会之前,刘辉又单独跟司徒宪谈了半个多时辰,密谈结束后兴致更高,对司徒宪也愈发热情。司徒玮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看到刘辉终于不再怀疑司徒宪的身份,他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刘辉把刘淼也叫进了皇宫,介绍他和司徒宪认识。刘淼见了司徒玮,脸上略略有几分不自在。司徒玮尽量装作若无其事,想让自己显得镇定些、冷静些。他不想让司徒宪看出自己曾经和刘淼厮混在一起。
偏偏刘淼却趁他离席时追了出来,问他:“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许久没去看你了。”
他看看刘淼高大壮硕的身影,苦笑一声:“你我已无瓜葛,不必费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