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皱眉头：“能把这件事写得这么辞藻华丽，定然是中原人的手笔。刘辉可写不出来！”

“司徒玮。”李景肃直觉地说，“除了他，没有人会想出这种损招！只有中原人最了解中原人的心思！我一早就该杀了他！！”

“他们中原皇族落到如此处境还在想着互相扯后腿，难怪昱朝立国短短不到五十年便走到这个地步……”

“阿叔，这话可别在曳儿面前说。”

“你放心吧，阿叔有这么不机灵吗？”

李景肃一笑：“也是。阿叔和羊先生夫妻十几年，应当比我更了解中原人的想法。”

李熙不客气地笑道：“怎么样？阿叔的眼光不错吧？要不是有老羊这十几年攒下的家底，咱们今天也不会如此从容。能养得起这么多人、这么多军队，都是老羊经营有方啊！”

“没错，连曳儿和方淮也对羊先生赞不绝口，称赞他是萧何再世。我看以后大周立国、百废待兴，曳儿会更倚重他。”

“若能令他施展毕生抱负、一展宏愿，我心中藏了十几年的愧疚，也能一笔勾销了。”李熙轻叹一声，“我一直觉得他跟着我，委屈了。”

李景肃感同身受。换了以前，他理解不了叔叔的这份愧疚，现在他却是体会最深的人。他何尝不是觉得委屈了司徒曳？

他沉声道：“羊先生不会觉得委屈的。否则，他也没法跟阿叔做十几年的夫妻。他把咱们李氏的家业经营得这么好，便是最好的证明。”

李熙点了点头，心中略感释然。李景肃问道：“天色不早，阿叔留下吃饭吗？”

“不了，我还是回去。出来时没说要在你这吃饭，老羊一定会等我的。”李熙咧嘴一笑，又道：“对了景肃，刚想起来。前两天景澄跟我说，是不是该给景溪张罗下婚事了？”

“景溪？他还小吧……”

“过了年都二十二了，不小了！”李熙大笑，“景澄说那小子最近老问他奇怪的问题，应该是岁数到了、动心思了。”

“也对，景溪一直是孩子心性，其实也到了娶妻成家的年纪。阿叔有什么打算？”

“我寻思着，景澄已经娶了也利家的女儿，景溪就不用非要跟也利家亲上加亲。你看看别处有什么需要没有？或者，跟中原人联姻也可以！”

“跟颍州联姻倒也不错。就是不知道郑家有没有女儿……”

“要么你问问郑家那个小子，看他有没有年岁合适的姐妹？”

“好。刚好我这两天也想找他商量下，他大哥郑邕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不是颍州那边不同意。金人已经铸成，咱们也不能一直等着。”

“行，那你先去问问看。”

李景肃忽然想起：“阿叔，你问过景溪自己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