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喷溅而出的精液落在季关宁没有脱下的衣服下摆,在深灰的布料上溅开星点靡乱的白浊。
季关宁停下脚步,试探着顶胯,对着刚刚一直抵住的位置磨蹭。
“这里,”他低声问道,“……很舒服?”
陶青山“呜”了一声,微微张开的双唇哆嗦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了混着抽泣的细弱声音:“我要、健身……嗯……增、增重……”
被这与当前似乎毫无关系的话给弄得一愣,季关宁旋即低声笑了起来,也不去追问原因,就那么低下头,在陶青山的眼尾落下一吻。
“好,”他说,“我陪你。”
当然,那也是之后的事情。
现在,他们还有更需要完成的事项。
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点,季关宁重新迈开脚步,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栋房子实在是太大了。
终于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陶青山甚至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等季关宁终于弯腰把他放到了床上,陶青山忍受不住地直接哭出声来,似委屈又似宣泄地仰头咬上了季关宁的嘴唇。
……新的。
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展露出来的这些都是新的。
更加热烈地回吻过去,将唇上些微的疼痛,也尽数融进撕咬一般的深吻当中,季关宁掐住陶青山的腰,近乎失控地往他的体内大力耸撞,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上高潮,然后在肠道疯狂的痉挛当中,操得他生生又射了一次,才释放在了他的体内。
80“他干得没我深吗?”
没有把自己射精结束的阴茎拔出来,季关宁脱掉了陶青山和自己身上,剩余的碍事的衣物,抱着人往床中央挪了挪,才满足地蹭了蹭身下的人的鼻尖,轻声问他:“上次和我做的事,还记得多少?”
陶青山愣了愣,似乎有点意外季关宁会问这个。
但他还是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很老实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陶青山记得自己吻了对方,也记得一些交合间的零散碎片,但更多更具体的,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脑海中剩余的,只有那仿佛能够将灵魂都吞没的汹涌快感。
“是吗……”盯着陶青山看了一会儿,季关宁忍不住叹了口气,却一时之间有些说不上来,自己是该感到遗憾还是庆幸。
他抬起手,轻轻地擦去陶青山面颊上粼粼的泪痕:“还想做吗?”
陶青山的睫毛颤了一下。
自己的情绪很不对劲。
前几天陶青山就发现了这一点。
从按照苏暖白所说的,尝试着缓和对待游弘方的态度开始,他似乎就在一点点地累积某种情绪陶青山说不清楚,却只感到压在胸口的那团东西变得越来越沉闷,也越来越烦躁。
他在车上对对方所说的,并不是假话。
那些负面的、压抑的情绪,在今天或者更准确一点地说,在季关宁出现的那一刻,到达了顶点。
陶青山真的有试着去剥除游弘方与自己的关系,单纯地将对方当成一个相识的人来看待,甚至也一度以为自己取得了成效……可人的感情,确实是一件奇怪的东西。
明明那份名为“喜欢”的珍视,已然消失无踪,他也并不对那个人抱有任何主观上的恶感或者排斥,两人之间所剩下的,却依旧是不能被划归到那条特定的界限之外的联系。
这大抵也是为什么,即便是和平分手,大多情侣也没有办法再成为普通的朋友。
他和游弘方之间想来也是如此。
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重新以扭曲的方式粘合在一起,又或者彻底远离两个结局。
苏暖白想要的,应该是后一个。
陶青山不是傻子,单纯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