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游弘方的大脑一片混乱。

他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却又好像什么要做的事情都没有他甚至不敢上楼,去看一眼陶青山那间,从来不上锁的卧室。

就那么放空大脑,呆愣愣地在沙发上坐了半天,游弘方又躺了下来,直直地望着头顶以往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的天花板。

真的没有什么好看的。

并未经过刻意装饰的天花板只有一片空洞的白,悬吊在上面的顶灯装饰作用大过实际作用,平常晚上家里开得更多的,反倒是沙发边,陶青山装的那一盏小壁灯。

大概也是因为只一个人的话,并不需要那种过量的照明。

而这栋屋子里,更多时候,都只有陶青山一个人在。

游弘方又有点想笑了,僵硬的嘴角却怎么都扯不起一丁点上扬的弧度。

然后他坐了起来,按照网上搜到的教程,用冰箱里所剩不多的食材,做了一顿有着三菜一汤的标准午餐。

但摆着碗筷的桌前,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没有第二个人存在。

就连游弘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毫无意义。

可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没有办法就那样去接受,陶青山给出的那个可笑至极的回答。

游弘方就那样一个人安静地吃完了午餐,收拾好碗筷,把剩下的饭菜包好放进冰箱,又在沙发上坐了一整个下午。

一直到窗外的天边泛起了暮色,外面才终于传来了车辆行驶的声音。

然而,出现在游弘方视线中的,却并不是陶青山的那辆普通的凯迪拉克,而是季关宁那辆深灰色的宾利。

刘嫂把自己回来的事情,告诉季关宁了?

脑子里才刚冒出这个念头,游弘方就看到那辆车停在了门外的空地上,而套着一件薄羽绒服的陶青山,则在下一刻弯着腰从侧驾驶座上钻了出来。

被黑色细绳系着的吊牌,从外套的下摆当中挂了出来,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显示着这件衣服才被买下没多久的事实。

游弘方的视线转到了陶青山的脸上。

这个人似乎是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微微愣了一下,原本正要关上车门的手,也不自觉地停顿在了那里。

“怎么了?”话才出口,季关宁就也看到了站在门口,似乎正打算出门的游弘方。

霎时间,从未有过的心虚席卷上来,让他下意识地就转过头,看了陶青山一眼。

但很快,季关宁就压下了这股情绪,打开门下了车,和陶青山一同出现在游弘方的视野当中。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陶青山就已经关上了车门,径直朝着游弘方走去然后仿佛门边的那个人不存在一样,没有片刻停顿地越过对方,朝着屋内走去。

还没来得及出口的声音,就那样卡在了嗓子眼里,季关宁愣愣地看着陶青山自顾自地在玄关换了鞋,起身走进客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他又感受到了先前在医院病房里,和陶青山相处时的那种虚幻感。

刚刚才觉得抓住了一点的东西,倏然间又仿佛消散开来,什么都没有剩下。

“怎么会过来?”游弘方的声音拉回了季关宁的注意力,他看着面前这个仍旧显得有些颓丧和萎靡的人,好一会儿都没弄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

而或许是将季关宁的愣神,误解成了另外的原因,游弘方沉默了片刻,勉强扯了扯嘴角:“先进来再说吧。”

季关宁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进了屋。

而陶青山已经没在客厅里了。

季关宁看到了挂在沙发边上的薄羽绒外套。

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