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悬着一滴要落未落的泪珠,看起来可怜可爱得要命。

季关宁深深地吸了口气,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意志力,才没有低下头去,再对怀里的人做点什么,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沙发上那被两人弄出来的痕迹上。

最明显的、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发生了什么的痕迹,自然都是清理掉了。

但剩下的那些,想要完全收拾掉,却显然需要消耗太多的时间。

而且空气里并未消失的、隐约缠绕的一丝腥臊味道,依旧足够明显,能够把人的思绪,引向某个很轻易就能想到的方向。

季关宁蹙起眉想了一会儿,又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脑袋已经一点一点地,差不多能直接睡过去的人,忽然忍不住低声笑了一下。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亲了亲怀里的人的眼角,季关宁将人小心地放在了沙发的角落,而后将方桌上所有剩余的酒瓶都打开,一瓶接一瓶地倒在了包间里的沙发和地毯上他甚至直接往墙上砸了一个酒瓶,四散的碎片被限定在了距离陶青山最远的范围里,一块角度刁钻的玻璃片,在弾飞时,划过了季关宁的手掌,在侧面斜斜地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似乎被这陡然响起的碎裂声惊醒,陶青山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朝着季关宁的方向看了过来,而后在对上他的视线之后,迷迷糊糊地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空气里弥漫开来的、混杂的酒香,变得更加浓郁了,在盖过了其他所有味道的同时,仿佛也熏得季关宁的头脑,都一同变得迷糊起来。

“进来收拾一下,顺便给我叫个代驾。”给这家店的老板发去了简短的语音,又紧跟着转过去了五千,季关宁才扶着陶青山,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包间。

等他到了停车场的时候,老板给他找的代驾已经等在了那里。

对方看了看季关宁身上,被红酒溅上的大片痕迹,又看了看靠在他怀里,连站都快要站不稳的陶青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接过车钥匙之后,弯腰给他们开了门,等两人都坐进后座之后,才绕到另一边钻进了驾驶室。

考虑到某个还赖在自己家里不走的人,季关宁没有把目的地定在自己在市郊的别墅,而是报了附近一家酒店的名字。

顿时,他注意到代驾透过车前镜看过来的视线,变得更加微妙古怪。

并不是没见过这样从酒吧离开的人,只是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或者更准确一点地说,是季关宁看怀里的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微妙了,令人根本没有办法不产生多余的联想。

而作为这边酒吧常熟的代驾,这个人显然是见过季关宁和陶青山的,也很清楚后座上那个,此时正烂醉如泥的人,实际上是另一个人的合法伴侣。

但好在,这位代驾显然不是个多话的人,也很懂得如何收敛自己的窥探欲。

季关宁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将目光重新放回怀里的人身上。

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并不那么在意别人是不是知晓自己的心思可陶青山和游弘方之间,到底还存在着名义上的婚姻,他并不想因此对这个人,造成什么影响。

而且……

“要是知道了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弘方一定就会讨厌我了吧?”

之前陶青山说过的话,不受控制地在脑海当中浮现出来,季关宁不由地抿紧了唇角。

对于这个人来说,他或许只是用以达成某个目的的工具。

但即便是那样也没关系。

至少比起过去比起这个人无论何时,都总是将所有的专注目光,都停留在另一个人身上的过去要好上太多太多。

窗外的路灯灯光,随着前行明灭着投下,季关宁一只手扣在陶青山的腰间,稳住他软得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