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陶青山才转过头，看向季关宁的双眼。

“你说，”他问，“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肯定会疼，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季关宁的喉结不受控制地颤动起来。

他想说“当然”，可一张口，那近似哽咽的声音就好似会不受控制地冲出来，让他只能紧紧地咬住牙关，好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尽量平常的声音：“这应该由做出选择的人决定。”

陶青山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轻笑了一声：“你说得对。”

却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说季关宁。

“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陶青山停下了去拉车门的动作，转头看向季关宁，“那个”他的目光落在了对方的胯间，“……有可能会蹭破皮吗？”

季关宁：……？

这话题跳得迅速且莫名其妙得，让他的情绪都有点接续不上了。

但眼前的人，看起来却似乎是真的在很认真地问这个问题。

季关宁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回答：“如果是小孩子的话……？”

可小孩子会需要面对这种需要“破皮”的状况吗？

大概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陶青山愣了愣，又思索了一阵，认可地点了点头：“好的，谢谢。”

然后果断拿出手机，给某个同样从事游戏行业的友人回了消息。

【陶青山：我觉得你的这个设定，能起到吸引大片恋童癖的作用。】

【王牌制作人：[大哭][大哭]】

【王牌制作人：可是，你不觉得真的很萌吗？舔一舔吸一吸，一不小心就破皮了什么的……】

【王牌制作人：如果之后还要被欺负得哭唧唧水汪汪的话……[淫笑.jpg]】

【陶青山：……】

他需不需要提醒一下这位大学同学，稍微注意一下他们之间的性别差异？

以及，他记得这位做的，明明就是全年龄向的游戏？

就在刚刚，陶青山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对方会直接说出“陶同学，你在我心目中就是这样的形象！”之类的话来用的还是那种无比正经认真的表情。

默默地把脑海当中诡异的画面给驱散，陶青山抬起头，看到一不小心也将屏幕上的内容，一同收入了眼中的人，脸上那掩饰不住的古怪表情，轻咳了一声，道了声别就准备下车。

“陶青山，”然而，季关宁忽然叫住了他，“你的手机，”季关宁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后面的话给说了出来，“……还是设个密码吧。”

陶青山愣了愣，继而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起来：“好的，谢谢。”

“还有什么事吗？”他问。

“请我进去坐坐……也不可能吧？”季关宁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记得联系我，”他顿了顿，“我随时都有空。”

84只有这个人能够给予的快感

陶青山又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季关宁的车彻底地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转身走近了屋内。

他说不上来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感受，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深究季关宁究竟在想些什么正如对方所说的，决定要怎么做，这么做又到底有没有意义的，是对方自己。

就像当初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游弘方身后的他一样。

陶青山把手里的纸袋放到了客厅里的茶几上。

或许是因为在昨天激烈的性爱当中，将自己这段时间堆积的情绪，都尽数发泄了出去的关系，他这会儿总有种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想去干的平静……又或者说倦怠。

陶青山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他不喜欢漂浮在水中一样。

那种无处着力、无处凭依的感受，总令他难以抑制地生出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