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交给裴墨了。”
陈星彻说着很自然地拧了拧她的脸蛋:“瘦了,来做苦力的吗?”
许若躲了下,下意识瞥了眼周围的人。
陈星彻摊手,表示都随你。
又看了眼地上的农具,问一旁歇息的叔叔嬢嬢们:“我和你们一起种吧。”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大家当然都说好。
许若管不了别人的想法,灌完自己半杯水,又当作没事人一般继续种树。
那会上午十点左右。
日头渐渐变得毒辣,动一下就一身汗,被阳光炙烤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陈星彻没戴帽子,被毫无遮蔽的暴晒着。
偏偏大家都在埋头苦干,竟也没个人说句话。
许若看在眼里,忍了会儿,没忍住,问旁边的大爷:“您有多余的帽子吗?”
大爷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许若有点别扭地看了陈星彻一眼,开口却坦荡,没有丝毫忸怩:“他没戴帽子,这么晒着,要晒伤的。”
大爷这才转头看了眼陈星彻,两秒后,大声问:“谁有帽子,给帅哥戴一下。”
闻言,大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
有个大叔说:“我有,三轮车上呢,等我给你拿。”
陈星彻看了眼许若。
许若恰好也望过来。
他目光深深,评价一句:“会疼人了。”
许若一噎,别过眼,不看他。
没一会儿大叔拿来两顶帽子。
一顶是草帽,头顶有破洞,看着也有点脏。
另一顶是标签还未摘下的鸭舌帽,款式时髦新潮,还是MLB的牌子,只是不知真假。但它之所以还崭新,是因为……它是绿色的。
大叔露出黄牙,质朴地笑:“两顶都不好,你选哪个?”
陈星彻想都没想,就拿了那顶绿色的。
婆婆们和嬢嬢们在一旁笑:“你这娃儿,不知道绿帽子的意思哦。”
陈星彻却把帽子戴到头顶,满意地说:“我出门查了星座,绿色是我这周的幸运色。”
许若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信星座了?”
陈星彻挑眉:“它上面写的话我爱听我就信。”
“那要是你不爱听呢。”
“那就不信。”
陈星彻一脸理所当然,许若只觉头顶一排乌鸦飘过。
中午十一点半,大家把现有的树苗种完,收工回家吃饭。
许若跟着婆婆的电动车走,陈星彻跟上来,塞给婆婆一百块钱,请婆婆带他一程,婆婆喜笑颜开就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许若都看向路两边,没和陈星彻有任何交流。
到家后,许若下车和婆婆道别,往家里走,掏出钥匙打开门。
陈星彻小巴狗似的跟在后面。
许若把门打开,转身将陈星彻拦在门外,淡淡说:“我要休息了。”
陈星彻摘下那顶帽子扇风,问:“不是吧,你忍心看我流落村头。”
许若没回答,很从容地关上了大门,并从里头插上了门闩。
陈星彻从门缝里看到她转身回客厅了。
他怔了怔,忽地一笑。
陈星彻一时无处可去,就靠在门口的墙上,点了根烟,旁边的邻居家在门口喂鸡,篱笆扎起来的鸡圈,上头用绿色的渔网罩住,里面的小鸡也不叫,都趴在窝里。
隐隐有些味道,他走到大门另一边,这边从院儿里爬出墙的凌霄花懒懒垂下,他喷出一口烟雾,掏出手机看了眼,有未接电话。
他回电过去。
对方很快:“喂。”
接电话的是个奶声奶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