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能叫喜欢吗?!”陆维倾连忙大声强调,他绝对不接受把十多年前的同窗友情划归到同性恋的范畴,但方剑没有和他纠结这个点,对于是不是,心理医生的尺度比陆维倾的要精准公正得多。

刚认识的那几年,他们的沟通是无法直接了当地提人名关系的。简单来说,方剑不能刺激他,连一个名字都不行。某些人的“姓名”或者“关系”如同一把利锥,对情绪有严重的杀伤力,尤其是需要交流疏导的时候,只能用主观剥离又客观深入的一些代称来描述,比如约定俗成的称谓,“那个男人”“先生”“小孩子”“他”……虚得仿佛谁都可以带入。

但闻若康不是,他的名字以一定频率出现在陆维倾的口述中,有一丝郑重其事的感觉,好像是为了与其他人区别开。所以方剑刚听到是他回来的消息,显然松了一口气,这个名字大多数时候是上上签,早些年陆维倾情绪反复无常,诊疗到一半,经常进行不下去,大部分对话只能中止,但聊一聊这个人,他会平静许多。

所以方剑认为陆维倾的记忆中,闻若康是有名有姓的一个人,他会清楚地记得他们发生的很多故事,这代表他的情感划分区里,这个人是被归在【喜欢】的窗口。

当然偶尔的波动跳跃也是有的,就像陆维倾此刻破口大骂,“你知道吗?他竟然是个玩SM的变态!他妈的,还想让我做他的……就那玩意儿!”

“男同里喜欢SM的比例确实很高。”从普遍数据来看,这个可能性不意外,奇怪的地方在于,怎么会好端端提出这个要求,方剑问道,“可是你说他在聚会的空当,忽然跟你提出这个想法,是不是太突兀了?你有说了什么让他误解的话吗?或者做了什么误解的事情?“

陆维倾当然回答没有,虽然误解的照片也是误解。

”奇怪,我有见过他啊,他应该是个高度理性的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应该不会轻易尝试才对“

听到方剑的自言自语,陆维倾深怕他找到什么漏洞,赶忙转移话题,“你竟然见过他?!”

“喂喂我们是校友啊这位学弟,百年校庆你没回北京,可我回去了啊。他正好做什么优秀校友演讲,就见到了呗。”

“那你见了还不跟我说!”

“那个大个阶梯教室好几百人,我只是见到了他,又不是和他说了话。”方剑好气又好笑,“再说了,当年在学校我也见过他啊。”

“哦……”陆维倾不问了,再问方剑那句话又要出来了。

“所以说你这人没心没肺,当年我跟你在医务室见了三回,你都想不起我这号人物。唉”

果不其然,方剑的老生常谈,陆维倾拿咖啡堵住他的嘴,“好了好了,现在记住了,再也不会忘了,别唠叨了!”

“你看,你对我半点耐心都没有”

“我哪有!你一来就对我盘问,我是犯错了吗,搞得这么严肃,我不就是这两个月没找你吗。”

“是三个月零十六天。”方剑更正道。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我还没出呢,要不然咱们出门去吃个夜宵什么的。”

“好啊,就去吃涮肉好了。”就在陆维倾把外套重新穿上,两人蹲在门口换鞋,以为这么插科打诨就能把这事盖过去的时候,方剑话锋急转而下。

“对了,小秋去哪儿了?”

忽然从男人嘴中提到这个名字,陆维倾有些慌张,他只道不清楚,谁管他去哪儿。然后把鞋子穿好,站在门外。

“鞋架上他的球鞋都不见了,搬走了吗?”

陆维倾含蓄地说道,“是啊……他没和你说吗?”

“说了。”方剑指了指手机,“只是打电话和我说的。”

“哦。”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