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于顽固的想法和始终强硬冷漠的态度,好像真的把陆旭秋逼到了极端,以至于就连陆维倾自己反思过,如果当时态度软那么一点点,是否就不会遭遇这些……

算了,这个问题一点意思也没有,真重来一遍,与其用温和的态度,倒不如从源头就算当年只有10%的手术成功率,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这家伙直接弄死。

陆维倾为自己的贪生怕死吃了很多次亏,他想这应该是最大的一次。否则他既不用遭受那些恶心的事情,也不必坐在这里绞尽脑汁面对方剑的拷问。

“好家伙,你别告诉你消失三个多月是去减肥了。瞧你这身,瘦了十多斤吧。”语气看似调侃,实则目光锐利得像只老鹰,方剑从一进门就盯着陆维倾假意忙碌的身影,同一款衬衫,几个月前还是笔挺服贴的,现在已然有些宽大了,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这些日子怎么折腾的?”

“你这人语气怎么回事啊。”陆维倾装模作样地在岛台那边泡手冲咖啡,磨磨唧唧半天,“你这上门不像是叙旧,感觉是来抓捕犯人的,怎么着,你转行做警察啦?”

面对陆维倾避而不答,方剑有的是办法,径直走到他身旁,直接按住他冲了半天都没满三分之一的杯子,“是吗?既然来抓你,就不必给警察倒咖啡了。我呢,进门前好奇你减肥瘦身的秘诀,进门后”

男人顿住,眼睛扫视了一圈屋子,“进门后,我想知道你对家居装修的看法。”

靠!陆维倾心里骂了句脏话,他意识到自己在男人面前,从里到外都像一个漏气的皮球,到处都是窟窿。

把咖啡杯往前一推,他硬着头皮回答,“我瘦是因为最近业务太忙,你知道我这身材少吃点就瘦了。至于家装什么的,想换就换,我有钱还不行?”

“换掉你从意大利买来的沙发?”方剑笑了,戴着眼镜的表情下面写着嘲弄,显然是对谎言的嗤之以鼻,“谁当初给我介绍这沙发是你有生以来坐过最舒服的,恨不得老死的时候直接躺沙发上被送进棺材。这话谁说的?“

……所以说不能和心理医生做朋友。陆维倾捏紧手心。

“当然,说不定现在这个更适合你。”方剑走到沙发旁边,极其自然的翻开侧面的标签,“斯德哥尔摩,宜家人造革。从二十万换成了两万的沙发,是贵公司破产重组了?”

陆维倾可真是太久没“享受”过方剑刑侦式的追问了,这种待遇只有十多年前的他才配“享受”的,那时候他一身的秘密,被挖了个底朝天不说,当场被这家伙弄到情绪崩溃,愤然大哭,然而事后却被方剑略微得意的形容道,这就是他的绝招先破后立,不破不立。

想想过了十多年,他还是深深惧怕方剑敏锐的洞察力,否则后来也不会老老实实地主动跑来问诊,可能是因为自己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反而获得了一种安全感。既然藏也藏不住,索性信任他信赖他,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他。

还好陆维倾也不是那么无所防备,编是骗不了的,但瞒还是有概率的,真不想说的事情,总能藏着掖着,于是陆维倾换了个角度,也算诚实地说道,“我这些天心情不好,所以没来找你,加上有些不得不处理的事情。”

“为什么心情不好?”

“闻若康来找我了。”

省略了前半部分,陆维倾完整地把他们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除了那些照片,还不忘把前几年叶沛元的事一并交待清楚。

“你之前说的那个很有名的放你鸽子的设计师,就是闻若康的恋人?”

“应该是吧。但现在似乎分手了。”

“所以他回头来找你?”方剑若有所思,“想要再续前缘?”

“说什么呢。我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你不也喜欢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