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3 / 8)

幕。我看到一个戴黑白纹相间围巾的男人,长得像马龙那么帅。停车场光线昏暗,我像箭一样跑过去,在那人即将走到南大街人行道上之前追到他身后,叫道,马龙!

如你所知,那人根本不是马龙。我并不奢望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如此戏剧化的邂逅。那个不是马龙的人围着一条黑白纹相间的围巾,用他自以为是的目光侵略了我一遍,然后问我有没有地方。他把我当成了妓女。我说我没有地方,你有吗?他回头指指身后,说,到我店里去,我放片子给你看。我看了看他目光所指之处那间门面不大的音像店,说改天吧,今天不方便,他纠缠不休地问,哪天?我说再说吧。他摆出继续纠缠的架势。这个时候我看到丈夫老贾的车,从亚细亚停车场出口开出来,他没有看到我,车子很快隐入了南大街。

没有费什么力气,我从戴黑白纹围巾男人那里脱身出来,走进地下通道,听流浪歌手唱歌,然后打车回家。老贾已经洗完澡,很疲倦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对老贾说,咱们分床睡吧,我睡小屋,你睡大屋。老贾说,为什么?我说,要不,我睡大屋你睡小屋。老贾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说,要不我睡书房。

老贾惴惴地看着我,我猜他在思忖我知道了他多少事情。几分钟后他很聪明地默许了我的决定。

我更换了一套全新的床上用品,这说明,其实我对跟老贾分床觊觎已久并进行了充分准备,全新的床上用品就是佐证。生活更换了司空见惯的面目,同时增加了某些微妙成分,我肯定老贾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失了眠。我想,这没什么,是他给自己的行为买了一下单而已,如果说我有什么残忍,那就是我用含蓄(干脆说模棱两可)的态度在缓慢地折磨他,而事实上这种残忍并非我刻意而为,我只是不喜欢像众多女人一样,寻找丈夫出轨的证据,然后诘问,撕破脸皮,却死都不肯离婚。这套程序化的做法很没有创意,也完全没有必要。到目前为止我还丝毫没有想到离婚这码事,老贾还算一个不错的丈夫,小有资产却并不任意妄为。

第二天我之所以把夜遇老贾并看到他车里有个女人这件事情告诉朱小青,是因为朱小青说她昨天晚上在亚细亚酒店吃饭了,我问他看没看见老贾,她说没看见。这个敏感问题一下子引起了朱小青探秘的欲望,在她的穷追不舍下我承认我看到老贾车里坐着一个女人,但是老贾车速很快,一下子就隐入了南大街,我没看清那女人,但肯定是个女人,并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女人,比如生意伙伴。

朱小青研究了我很久,问我怎么处置老贾了,我说没处置,放任自流。朱小青很愤然地说,怎么可以不处置呢!这样的男人!我说我也不是一个好女人啊,瞒着老贾寻找以前的老情人。朱小青说这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你寻找老情人那说明你重情。我表达了对这个断语的疑惑,我说我觉得这并不说明我重情,对马龙失踪结果的探究欲望远远要超过我对马龙这个人的想念。

朱小青坐在我的办公室里,因为谈到了老贾的新情况,她迟迟不肯离开,不时有同事推门进来又退了回去。我们的领导在这个上午去向不明,如果没有朱小青在,我就可以像以前这些时候一样,抱着水杯听他们闲聊,这样会获取到公司及其高层领导人的很多私密信息,非常有趣。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一些耳聪目明的家伙,如果没有这些家伙存在,办公室生活将会多么寡淡啊。

老贾的话题告一段落之后,我们开始了另一个话题:马龙失踪的几种可能性。其实这个问题在过去已被多次探讨过,几种可能性并且都经过了严谨的论证,但这个上午无事可做,再拿出来讨论一番也无妨――我期待产生某些新发现有助于寻找马龙。

好了,关于马龙的失踪,过去被我们论证并推翻了的可能性有:一、马龙被绑架。马龙没有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