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拥挤的房间?,两人分着吃了这个小小的蛋糕。
......
夜色浓稠,偶尔能从窗外听见几声?虫鸣。整个城市陷入沉睡,静谧平和。
千述也收拾好,直直的躺在床上。
她租的这个房子实在太小,放不下太多的家具,睡觉的地方只有一张床。不可能委屈大少爷打地铺,只能躺在她的身边。
陆恪的存在感太强,哪怕千述很努力保持距离,还是能感受到alpha身上散发的温热的体温。旁边多出来的一个人,让千述觉得有些?不自然?。
屋里关?了灯,陷入一片黑暗。出租屋的窗帘并?没有很遮光,皎洁月光落了在地板上,朦胧又神?秘。
千述睁眼,静静的看着天花板。
她知道身边的人没睡,因为安静的房间?里,两人的呼吸声?都很克制,放的很轻。
其实千述有些?累了,毕竟她今天几乎没有休息过。但她现在的脑子里就像是紧绷着一根弦,让她根本没办法安然?入睡。
房间?里很静,因为太静反而有种空气的流速都变得缓慢的感觉。
身旁的人呼吸变乱了,但是他很努力的憋着,可千述还是能在黑暗中?听见他微弱的哽咽和吸鼻子的声?音。
千述脑海中?的那根弦松动了,她望着黑暗,低低的叹了口气。
黑暗中?有身体翻动的声?音,床发出了“嘎吱”的声?音,千述根本没换掉这张床。
千述侧过身,面朝着陆恪,然?后抬手?,凉凉的指尖触摸到alpha脸上温热的泪痕。眼泪实在有些?烫,让千述很努力才能克制住手?指的蜷缩。
“好了,别哭了。”千述的声?音在黑夜中?又低又轻。
几乎是瞬间?,陆恪就紧攥着千述的衣服,整个人都贴了过来,脸埋在千述的颈窝里。
陆恪哽咽的声?音,再也没办法压抑。憋了一整天的情绪,因为黑夜寂静和那句轻声?的安慰,彻底崩溃。
眼泪很任性的落在千述的肌肤上,跟流不尽一样,带着热气,把千述颈侧的头发都打湿了。
千述僵住,她没想到陆恪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良久,千述才缓缓放松,抬手?轻轻抚摸陆恪柔软的发。明明头发这么?软,但是性格却硬的很。
“没有人给我过生日?。”陆恪的声?音很闷,断断续续的,“他们说这一天不吉利。”
“如果那么?恨......恨我,为什么?不在我一出生就......就掐死?我!”陆恪哽咽着,恶狠狠的说,“为什么?还要把我留下来。”
他现在还太年轻,是非曲直都太过分明,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千述的手?顿住,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在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自己都不是一个生活在爱里的人,又怎么?有能力开解别人呢。
但是陆恪的眼泪实在太烫,烫得千述心神?不宁。她想,如果她再不说些?什么?,怀里的这个人可能会用眼泪将她淹没。
千述摸摸怀里人的脸,满是泪痕。
她扯了张床头的纸,给陆恪擦眼泪:“因为人很复杂,并?非是黑白分明的t?。他尽管恨你,但你也是他和孟时樱唯一的孩子。”
“但是人生是往前的,如果总是往后看,就会被永远困在原地。”千述看着黑暗,语调平静沉稳,“你得向前走。”
万事万物?都在不断向前,连人也会被推着往前走。
夜色暗沉,但因为有月亮,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清辉中?,月光为每一个疲惫的灵魂提供一处短暂的栖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