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脱我衣服的吧。”
千述:“......”
“我有勾引你吗?”陆恪凉凉的看着千述,“是你非要亲我。”
“现在不想认账了?记不得了就可以当做没存在?你当我是什么?, 是站在街上白嫖的鸭?”
“当鸭的至少有钱赚,我睡在你那张破床上,照顾你一晚上可一分钱没有。”
“我是这么?贱的人,上赶着倒贴你?”
千述几乎被陆恪的连环发问, 怼得哑口无言,张着嘴一句话说都不出来。
尤其是陆恪现在面色略显苍白,凤眼漆黑,冷冽如冰的看着千述,嘴角勾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咄咄逼人。
千述真的心虚的撇开眼,不敢跟他对视。以前只知道陆恪脾气不好,不知道他嘴皮子还这么?溜。
......
“里面都是洗漱用品,附近超市买的,肯定比不上你家里的,你勉强先用着。”千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口袋里是牙刷毛巾拖鞋等等。
她已经妥协了,陆恪再说几句,都能把千述批判成A市第一渣女了,就好像做了多对不起他的事情。
虽然?......是有一点对不起吧。
千述是一个人独居,没有准备多的洗漱用品,只有在网上给陆恪临时买,质量也就普通水平。
陆恪起身,打开袋子看了看。千述怕他不满意又要闹,但陆恪没说什么?,接受良好。
千述看着陆恪有点凌乱的头发,眼神?闪了闪。他今天的心绪起伏太大,现在看着虽然?平静了很多,但终究沉郁在心。
“你先去洗漱,就穿上次你留的那套衣服。”千述从衣柜里把那套衣服拿出来,递给陆恪,“给你丢洗衣机洗过,干净的。”
“好。”陆恪垂眼,有些?沉默。他接过衣服,进了洗手?间?。
热水从花洒里落下,温热的水流顺着陆恪的发梢垂落,沿着紧实的肩膀和背部线条流淌,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
水雾在空气中?弥漫,模糊了陆恪的眉眼。
其实陆恪可以去的地方有很多,甚至他一个电话,多的是人立刻丢下手?中?的事来陪他。愿意博他一笑,彻夜陪他疯闹的人太多太多。
但陆恪知道,他的心是不定的。就像一叶扁舟,在茫茫大海中?漫无目的漂泊,被狂风暴雨吹打得无处躲避。
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是在千述要离开的时候,下意识想挽留。
想留在她身边。
只有在这一刻,在这个狭小的房子里,在水流冲刷脸庞的这一刻。
陆恪才觉得心里有了些?安定。
些?微的,浅浅的安定,只有待在那个女beta身边才有的安定。他知道,千述就在外面,就一墙之隔。
这个房子狭窄,拥挤,但是到处都是千述的气息和痕迹。好像无论?走到哪个角落都能感受到千述的存在。
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房间?都是属于千述的,连闯入的陆恪也是属于千述的。
漂泊的小舟终于找到了接纳他的港口。
陆恪洗了很久的澡,仿佛要洗掉身上所有的沉疴和悲伤。千述在外面也没催,她一本正经的看着手?机,认真挑选。
时间?慢悠悠的走,夏天夜晚的凉风,带着白日?的余温,轻轻吹拂着,携着树木的淡淡清香。
“有吹风机吗?”
陆恪终于洗完澡,穿着T恤,头发湿漉漉的从卫生间?出来。
然?后顿在原地。
方才还明亮的房间?变得漆黑,只有千述手?里蜡烛在黑暗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放在桌上的手?机在放着生日?快乐歌,欢快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