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做过的事,我还没有资格生气。”
柳荫秘密地将花绸的眼色掩藏,平静得看不出?心里的震荡,好像他说什么,都不得到?的回响。
奚桓料到了,只是没料到他仍旧会失望,他跨一步挡在?面前,垂着眼虔诚地睇住?,“姑妈,你说句实话,你过得好吗?要是你过得不好,只要你一句话,你从前说的那些阻碍就都不能阻得了我,你就是埋在十八层地狱,我也会带着你杀回人间来。要是,你过得好,我以后就只拿你当姑妈,不敢越雷池半步。”
言毕,他歪着脑袋去捞?的目光,“只要你一句话。”
杨柳千丝,记得往年曾到此,恍如旧时。只是他比从前沉稳了许多,却仍有少年意气的固执。花绸眼内亦有晴光万丈,又有浓情百字,但?不能说,?知道奚桓言出必行,?若开口,就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远信无凭,盼杀了多情,久久等不到?开口,奚桓失望地退了两步,珍而重之地朝?作了个揖,“就到这里,不必送了。”
言讫一转身,花绸的心紧了一紧,跟着跨出一只脚,想喊他,却又谨慎地止了步,生出来的一点点甘勇与冲动,无端端又被春风吹灭了,只剩得香消玉簪,恨染长衫。
作者有话要说:
更晚了,错别字还没校对,你们看,我慢慢校对。
明天就和好了!
49.玉楼春(五) ? ?
斜阳染翠微, 天际浮生一片姹紫嫣红的晚霞,绚烂如锦,暮云小天外, 听得杜鹃几声,肝肠啼血。
且说花绸往奚府里去, 留下椿娘看屋子。椿娘与秋桂两人在屋做了会子针线, 做得累了,她便使秋桂去屋里歇息,独自伏案打瞌睡。睡到下晌,听见人进来, 起身一瞧, 是单煜晗归家来。
她忙去瀹茶侍奉, 单煜晗坐在榻上接了茶,向她打听,“奶奶哪里去了?”
“回去瞧我们太太去了, 晚些时候便回来。”
单煜晗一听见花绸往奚府里去,心下忽生不悦, 茶也不吃,拔座要走。却不知怎的,走到帘下,又忽把手放了, 踱回来打量椿娘。见她生得腰低弱柳,杏花烟润,便又走回去坐着, “你是跟着奶奶从扬州来的?”
问得椿娘心里咯噔一下, 隐隐不安,只得照着他的话应, “是,我是打小就伺候姑娘的,因老爷没了,我也无甚亲人,就跟着太太一起投奔到京来,一直侍奉姑娘到如今。”
说话间,只觉他一双眼在自己身上游上游下,十分不自在,便要退出屋去,谁知擦过榻前,被单煜晗一把拽到怀里,“你伺候奶奶,如今又伺候我,怪操劳你的。”
椿娘一霎惶惶失措,不住往外挣,“奶奶就快回来了,爷请自重些。”
不知是哪一句戳了单煜晗的脊梁,越发拽紧她,将她往床上摁。他的妻子不自重,却要他自重,??都十二分可笑,面上就跟着笑出来,冷冰冰的双目中发出寒箭,像是要从她的丫头身上,找回她丢失的贞洁。又或者,就是诚心?撕破她温婉贤德的表象,看一看她恶狠狠的模样。
于是“撕啦啦”好几声,他撕开了椿娘的衣裳。椿娘或哭或喊,拳脚并挣,也没法子推开他,到后来,她只能睁着泪霪霪的眼,在他粗鲁的推动中,盼着花绸回来。
梨风楼台,日晷倾倒,斜阳拉得细细长长,像一缕一缕撕碎的锦,瑰丽而残破。
花绸辞了奚缎云,与韫倩在门口惜别后,坐轿归家。甫入单府,已是月色皎皎,往屋里来,却见夜窗小灯,绣幕罗帏静得出奇。她心下有疑,踅入卧房,不见椿娘,只有秋桂一人各处掌灯。
秋桂奉茶上来,花绸见其眼睛红红的,歪着眼打量她,“爷回来又罚你了?”
“没有,”秋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