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2 / 3)

一岁多,刚会走路,叫梅姐。”

姓陈的道:“我的是儿子,开春就两岁了,叫天琪。”

花绸笑笑,打发去了,使她们择日进门。回头与奚桓挪到榻上吃点心,“她们都有孩儿,倒好,可以伴着咱们家的孩儿长大,也不孤单了。”

如是都置办妥帖了,奚桓吩咐打赏了各人许多料子吃食,各人感激不题。只说到夜四更,天还未亮,花绸隐隐肚痛起来,哼醒奚桓,忙掌灯一照,被褥湿了大半。

一时惊慌起来,奚桓叫来椿娘去唤大夫稳婆。花绸疼得发汗,拽着他的手有些气虚无力,“你快把我抱到那边东屋里去。”

奚桓亦跟着急出满脑袋的汗,把她搂在怀里,“这时候还是不要挪动的好,你就在这里睡着。”

窗外月色浓浓,偶有鸡鸣,花绸心盼天亮,捂着肚子直哎唷,“不行,这里见了妇人血光,你男人家就住不得了,回头还要换屋子,多费事?”

“怎么住不得?我不管那些,你就在这里!”奚桓听见她说话滞着气,枕下摸了帕子替她擦汗,自己也胡乱抹一把,“别怕啊,大夫就到了,都是现成的。”

花绸倒不怕,是他怕得要不得,将她上半副单薄的身子搂得紧紧的,不住嘀咕,“你冷不冷?我叫他们多架几个炭盆进来。不怕的,绸袄,我陪着你,姑爷爷在这里护着你呢。再两年咱们就回京了,大表姐前日来信,不是说等你回去?对不起,你上半月那盒胭脂膏子,是我不留神摔碎的,你的那副玛瑙坠珥,是我弄丢的,地缝里我都翻遍了,没找着,怕你生气,我才说是野猫叼走的……”

听了他牛头不对马嘴的一箩筐话,花绸又恼又痛又好笑,费力仰起眼瞪他,“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副耳坠子,你得给我找出来。”

“找,掘地三尺我也给你找回来!”

须臾月窗流火,一盏盏灯笼乱着朝屋里游来,万丈灯辉下花绸的脸愈显苍白。几个家中的丫头婆子上来拽奚桓,“爷避到外间去,快,先把奶奶挪到东屋里去。”

另几个婆子往床上掣花绸的胳膊,奚桓大呵,“不许动她!就在这屋里生,这屋里什么她都熟悉,能安心!”

花绸却是在哪里生都一样,看他着急,只好朝乱乱的人堆摆摆手,“听他的吧,就在这里,不挪了。”

仆妇们只好乱着去抱干净被褥,另架熏笼,将奚桓往外推。奚桓不依,生死不挪步,花绸朝他望去,他便跪在床前抓她的手,“你放心,我不走,我陪着你。”

不想花绸软乜他一眼,“你走,太丑了,你不要看。”

他将脑袋拨浪鼓似的摇起来,竟挥出两滴泪,“我不嫌,我要守着你。”

“我嫌!”花绸迸着浑身力气拧了他手背一把,怒其不争,“出去,把他拖出去,不许进来!”

众人得了令,复来拽他,几位妇科大夫簇上去把脉问诊,稍刻退到外间吩咐丫头,“寻了人参来,切一片在产妇嘴里咬着。”

奚桓在榻上听见,噌一下站起来,“为什么要用人参?是不是吊命?是不是不好?”

“大人别急,只是怕产妇无力才要人参,不妨事的。”

他稍稍安心,眼巴巴瞧着那帘子下进进出出丫头,伴着花绸此起彼伏的痛呼声,把他急得没处安放,满屋里打转。

天色一点点见亮,花绸腹痛到极致,适才有了生产征兆,仿佛五脏六腑都跟着往下头坠,疼得她失声大喊,一声紧过一声。奚桓外头听见,像把他的命也叫去了一般,他慌得没法,随手把直裰上的苏罗腰带解来蒙住眼,摸索着墙打帘子进去。

眼前黑漆漆什么也瞧不见,仅仅是花绸的痛呼引领他往床前摸去,途中撞摔了根杌凳,把花绸气得笑了,“你进来做什么?”

“我陪着你